第3章 准备（1/2）

培养舱碎裂的声音在实验室里回荡，绿色的营养液如泪般洒落一地。小女孩模样的琳站在中央，胸口的绿色晶体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她抬头，目光越过惊慌的研究员，直接锁定了卡卡西和带土。

\卡卡西...带土...\她的声音稚嫩却带着超越外表的成熟，\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卡卡西感觉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那眼神、那语气——毫无疑问是琳。他下意识向前一步，却被带土猛地拽住手腕。

\别过去！\带土的声音压得极低，\那只是个克隆体，不是真正的琳。\

卡卡西挣开他的手：\但她有琳的记忆，琳的感情——\

\那又如何？\带土的写轮眼在机械眼罩下疯狂转动，\这改变不了她是在实验室里被制造出来的事实！\

水门迅速介入：\两位，请冷静。琳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他示意医疗班上前检查，却被琳轻轻挥手拒绝。

小女孩艰难地迈出一步，纤细的双腿似乎还无法完全支撑身体。卡卡西忍不住上前扶住她，琳的手冰凉得不似活人。

\十五年...\琳仰头看着卡卡西，晶体在她胸口脉动，\你们一点都没变。\

带土站在三米开外，拳头攥得发白：\这不合理。克隆体怎么可能拥有完整记忆？\

玖辛奈拿着一件白大褂走过来，温柔地裹住琳：\我们导入的是琳本体留下的全部记忆数据。理论上，她就是琳的延续。\

\延续？\带土冷笑，\就像你们用查克拉笔延续忍者的能力一样？把一切都变成可以量化的数据？\

卡卡西注意到琳的身体微微颤抖：\先找个地方让她休息吧。有什么问题之后再说。\

水门点点头：\跟我来。\

他们被带到一间舒适的休息室。琳被安置在特制的座椅上，医疗人员为她连接了监测设备。卡卡西坐在她旁边，而带土固执地站在门口，拒绝靠近。

\所以...\卡卡西轻声问，\你真的记得一切？\

琳点点头，小手无意识地摸着胸口的晶体：\死亡的感觉很...特别。像沉入深海，却又保持着清醒。\她看向卡卡西，\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查克拉被抽离、储存，然后...就是漫长的黑暗，直到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卡卡西敏锐地抓住这个时间点，\发生了什么？\

水门和玖辛奈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是我们第一次监测到时空波动。\水门解释道，\现在看来，那可能是两个世界开始产生交集的征兆。\

带土突然开口：\我们要怎么回去？\

卡卡西惊讶地看向他——没想到带土会主动提出这个问题。

水门调出一个全息投影：\理论上，需要复现你们穿越时的能量条件。但问题是...\投影显示出复杂的波形图，\我们缺少原本世界的坐标。\

\琳的查克拉核心可能是关键。\玖辛奈补充，\它会对特定频率的时空波动产生共鸣。如果能精确调谐...\

卡卡西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你们想用琳作为定位器？\

\不行！\带土厉声打断，\太危险了！\

琳却平静地说：\我愿意尝试。\

带土猛地转向她：\你根本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时空穿越会撕裂你的身体——\

\带土。\琳轻声打断他，\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我的存在能帮助你们回家，这点风险算什么？\

带土的嘴唇颤抖着，最终只挤出一句：\你不是她。\然后转身摔门而去。

房间陷入尴尬的沉默。玖辛奈叹了口气：\给他点时间吧。\

卡卡西点点头，转向水门：\关于回去的方法，我需要了解更多。\

接下来的两周，卡卡西全身心投入到研究中。他每天泡在研究院的图书馆，查阅关于时空忍术和查克拉科技的资料。这个世界对查克拉的理解达到了惊人的高度，他们将查克拉数字化、程序化，甚至开发出了模拟血继限界的合成查克拉。

但越是了解，卡卡西越感到不安。这里的忍术失去了原本的纯粹性，变成了可以批量生产的工具。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目睹了一群孩子在学习\查克拉笔编程课\，而不是传统的结印和体术训练。

\很不一样，对吧？\

卡卡西回头，看到琳站在身后。她已经换下了病号服，穿着一件小小的橙色连衣裙——就像她生前常穿的那件的缩小版。

\适应这个身体了？\卡卡西合上手中的数据板。

琳点点头，在他旁边坐下：\查克拉核心稳定多了。但...\她犹豫了一下，\带土还是不肯见我。\

卡卡西叹了口气：\他需要时间接受这个...新的现实。\

\你们吵架了？\

\算不上吵架。\卡卡西揉了揉太阳穴，\只是...我想尽快找到回去的方法，而他似乎并不着急。\

琳的小手轻轻覆盖在卡卡西的手背上：\你很想回去，对吗？\

卡卡西沉默片刻：\那里有未完成的战争，有等着我们的同伴。而且...\他看向窗外繁华的木叶，\这个世界虽然美好，但不是我们的家。\

\即使这里有活着的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师娘？\琳敏锐地问。

卡卡西的呼吸一滞。每天与水门老师讨论研究，品尝玖辛奈亲手做的饭菜...这些确实让他产生了某种错觉，仿佛回到了最美好的少年时代。

\他们是不同的人。\最终卡卡西轻声说，\就像...你一样。\

琳的眼睛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扬起笑容：\我帮你一起研究吧。我对查克拉核心的了解比任何人都多。\

与此同时，带土的行踪越来越神秘。他经常整天不见人影，偶尔出现时身上带着酒气。卡卡西几次试图找他谈话，都被敷衍过去。

直到第三周的一个雨夜，卡卡西终于在老训练场找到了带土。男人坐在秋千上——那是他们小时候常玩的那个，只不过现在装备了自动平衡系统和安全防护。

\你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晓组织吗？\带土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卡卡西不熟悉的情绪，\没有九尾袭击，没有宇智波被灭族...佐助是个受人尊敬的上忍，而鼬也在暗部前途无量。\

卡卡西走到他身边：\但也没有真正的宇智波带土。官方记录里，你死在神无毗桥。\

\那又怎样？\带土冷笑，\至少这个世界的人不用经历那么多痛苦。\

雨滴打在两人的护额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卡卡西终于明白了带土的犹豫。

\你不想回去。\这不是个问题。

带土沉默了很久：\回去面对什么？四战的烂摊子？我犯下的罪行？\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在这里，我可以重新开始...\

\那琳呢？\卡卡西轻声问，\真正的琳，已经安息的琳。你打算就这样放弃她？\

带土猛地站起来：\别用这种道德绑架！那个实验室里的根本不是琳！\

\那她是什么？\卡卡西也提高了声音，\一个拥有琳全部记忆和情感的陌生人？一个你不敢面对的幻影？\

带土的拳头挥到一半停住了。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是泪。

\我们欠那个世界的琳一个交代。\卡卡西的声音柔和下来，\欠所有因我们而死的人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