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orty-fourth.(1/2)
决战前夜,木叶村如同一座被掏空了心脏的巨兽,在无星无月的天幕下沉默地蛰伏,唯有萧瑟的夜风穿过空荡的街巷,发出呜咽般的低鸣。一种足以将空气都凝固的沉重,压在每一个尚且留存于此的生灵心头,也压在即将奔赴最终战场的那四人肩头。
一南贺川,下游断崖一
宇智波斑独自立于断崖边缘,脚下是奔腾咆哮、在黑暗中泛着白沫的汹涌河水。狂风卷起他墨色的长发与衣袍,猎猎作响,他却如同一尊亘古存在的黑色磐石,纹丝不动。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倒映着下方翻滚的浊流,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彷徨,只有一种近乎燃烧的、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的决绝。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准备用这双眼睛,用这条性命,去撕碎那片令人作呕的黑暗,哪怕最终一同沉沦。
沉稳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踏碎了崖边的风声与水响。
千手柱间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望着同一片黑暗的深渊。他没有看斑,只是沉默地站着,那总是散发着阳光与生命气息的高大身躯,此刻却仿佛承载了整个世界的孤寂与重量。他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温润的、来自南贺川底的鹅卵石,那是他们童年时常用来打水漂的石头。
“还记得吗,斑。”柱间的声音低沉,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带着一种遥远的、仿佛来自梦境的飘忽,“小时候,我们总在这里比赛,看谁的水漂打得更远。”
斑的嘴角扯动了一下,露出一抹冰冷而复杂的弧度,没有回答。
柱间也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像是在进行一场与自己的告别:“那时候,总觉得这条河好宽,对岸好远。可现在……”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沙哑,“我们要去的地方,比这条河的对岸,要远得多……也黑暗得多。”
他终于侧过头,看向斑那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凌厉冷硬的侧脸,目光中充满了某种斑无法完全理解的、深沉而复杂的情感——是愧疚,是决绝,是超越了生死与理念的、近乎本能的羁绊。
“斑,”柱间的语气变得无比郑重,甚至带着一丝恳求,“如果……如果最终,我无法控制那股力量,或者……我变成了必须被阻止的存在……”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斑已然明白。他猛地转过头,万花筒写轮眼死死盯住柱间,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刺穿对方的灵魂,里面翻涌着暴怒与一种被刺痛般的激烈情绪。
“闭嘴!柱间!”斑的低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压过了河水的轰鸣,“别用这种交代遗言一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你是千手柱间!是唯一能与我匹敌的对手!如果你敢在半路上变成那种恶心的东西,或者擅自死掉……”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然后毁掉一切!包括这个你珍视的村子!我说到做到!”
这不是安慰,不是鼓励,而是独属于宇智波斑的、最极端也最真实的守护与誓言。他不会允许柱间独自承担,不会允许他以那种方式离开。要么一起活下去,要么……一起毁灭。
柱间看着斑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灼伤人的激烈情感,怔住了。随即,他脸上那强行维持的平静终于瓦解,露出一抹极其苦涩,却又仿佛释然了的笑容。他伸出手,没有触碰斑,只是重重地拍在对方紧绷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让斑的身体都晃了一下。
“啊……那就……说定了。”柱间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如果我们之中,谁先迷失……另一个,就负责让他解脱。”
他没有等斑回应,收回手,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片他们共同梦想过、奋斗过、也即将为之赴死的土地,转身,大步走进了身后的黑暗之中,背影决绝。
斑站在原地,任由狂风吹打,久久未动。直到柱间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缓缓抬起手,抚摸着肩膀上刚才被柱间拍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属于对方的、灼热的温度。他紧抿着唇,万花筒中的疯狂缓缓沉淀,化为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死志。
一火影岩下,实验室外一
千手扉间静静站在自己实验室的入口处,身后的密室已然清空,所有与研究相关的痕迹都被彻底抹去,只留下冰冷的石壁。他换上了一尘不染的作战服,红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平静得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宇智波泉奈从阴影中走出,来到他面前。他也已准备就绪,深紫色的作战服贴合着身体,勾勒出精悍的线条,腰间的忍刀散发着幽幽寒光。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清澈坚定,仿佛已经看透了所有结局。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在狭窄的通道里蔓延。不同于柱间与斑之间那激烈而外放的情感碰撞,他们之间的气氛,是一种更加内敛的、基于理性与默契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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