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索命司,现世报。(2/2)

监天司,取自监察天下之意。

以己度人,这索命司一听就知道是做什么的。

仰成宁看着那道突然出现的白色身影,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那一声索命司是个什么东西,根本不是疑问,而是震惊于竟然有这么个组织存在。

监天司花了九年时间都没搞明白沈幼槐的来历,却被对方一语道破。

听对方的语气,他们相互之间似乎并不相识,是通过某种特殊手段进行辨认的。

索命,索命,这世间竟然还有专门为索命而设的机构不成?

而在这背后,似乎还有一个更大的体系。

索命司...岳府...

张元钧简单的两句话,瞬间让仰成宁想到了数种可能。

那想要给天下妖鬼邪神立规矩的北极驱邪院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又冒出了一个完全由鬼神组成的机构。

一个沈幼槐已经闹得监天司鸡飞狗跳,这要是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

想到那铺天盖地的白色身影,几乎所有的监天司成员都不由自主的感到脊背发凉,唯有那被沈幼槐上身的青年除外。

此时的青年,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极致的疼痛。

不知为何,他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但是那份痛苦却没有减轻分毫。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长出了漆黑指甲的手掌,向着身旁的枯瘦老者身上掏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枯瘦老者不得不向着一旁避让。

他这一让,顿时让杨明和一众阴差瞅准机会。

铁链、铁枷瞬间飞出,如同蛟龙一般,直奔那白骨手掌上托着的薛家兄弟。

眼见那铁链、铁枷已经到了薛家兄弟面前,监天司众人瞬间从震惊之中反应了过来。

心中已经有些后悔的仰成宁,本来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但看着那些平平无奇的器物,他心中一热,瞬间坚定了下来。

能够一击之下直接将金幡击落,且无视阳气压制,甚至连自己一不小心都差点着了道的东西,绝非一般宝物能比的,这东西似乎还能量产!

要是监天司诸多弟子都能用上此等法器...

仰成宁双目陡然爆发出一道寒光,事已至此,双方已经完全撕破了脸皮,后悔没有丝毫用处。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将新丰县的这些鬼神尽数拿下,得到那在阳气之中来去自如的方法。

唯有如此,监天司才能在这场大变之中占据主导权!

念及此处,仰成宁当即发出一声冷笑,他手上指诀一变,那遍布新丰县城上空的金色罗网瞬间凝成实质,将整个新丰县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的严严实实。

整个新丰县,在短短数息之间,被尽数封死,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牢笼。

与此同时,枯瘦老者身旁两道身影化作流光直奔半空中的金色祥云。

流光消散之时,那民愿环绕的金幡之下,出现了披头散发的赤膊大汉和两面大鼓。

霎时间,金色祥云涌动,战鼓如雷,响彻四野。

在战鼓的催动下,云头之上的金甲兵将坠落如雨,直向城中百姓家中而去。

你不是要遵守那北极驱邪院的规矩么?那我就看看,这满城百姓面前,你们如何应对!

而在同一时间,闪过沈幼槐一击的枯瘦老者,看着那向着薛家兄弟而去的铁链,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想救人?!天真!”

只见他眼中泛出幽绿的光芒,瞳孔之中似有黑影游动。

在光芒亮起的同时,巨大的脊骨之上,那足有丈余的人形头颅陡然绽放出同样的光芒,大口一张便是一声惊天怒吼。

那如同祭坛一般的枯骨竟似活了过来,在那铁链、铁枷锁住薛家兄弟之际,托着薛家兄弟的白骨手掌猛然一握,直接将二人攥在了手心。

而那缠绕二人身上的铁链、铁枷亦同时被控住。

“不好!”

局势急转直下,张元钧看着场中变化,沈幼槐到来的惊喜瞬间荡然无存。

索命司的果报来源于怨愤,就算再厉害,也只能牵制一下对方,在救人方面没有丝毫作用!

他转头看了一眼大殿之中娘娘的神像,猛然一咬牙:

“先救人!”

杨明等人听到张元钧的命令,顿时一怔,不由自主的道:

“可是娘娘...”

张元钧手中朱笔狂舞,黑书飞速翻动,一连串的人名如同瀑布一般在他面前划过。

巨大的信息流让他头疼欲裂,面色涨得通红,杨明等人的迟疑让他忍不住怒声道:

“我说!救人!”

那不容置疑的命令,让一众阴差鬼吏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

张元钧一向待人温和,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张元钧发怒,更是第一次在张元钧身上看到判官的威严。

杨明见状也是一咬牙,场中局面瞬息万变,根本没有给他们权衡的时间,拖得越久后果越难预料。

他伸手一挥,就要将那铁枷收回,其余阴差看到杨明的动作,也纷纷动了起来。

“现在想撤,完了!”

白骨祭坛猛然一震,那巨大的头颅随之升空,悬空的白骨双臂一挥,就要与一众阴差争夺铁链、铁枷的控制权。

哪知它这一挥之下,却没有受到丝毫的阻力,那铁链像是幻影一般从骨掌之中脱出,直奔高空的金甲兵将而去。

“嗯??!”

枯瘦老者见状先是一愣,随即欣喜若狂,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好东西,真是好东...!!”

“西”字说道一半,老者就见一道白色身影一闪而过,直奔他面门而来。

“什么时候?!”

老者悚然一惊,转头望去,刚刚看了一眼,他便觉胸腹一痛,仿佛被一双手攥住了心脏。

不,不是仿佛!就是有一双手抓住了他的心脏!

“什么时候?!”

痛苦声中,老者瞥向了一旁。

却见那先前被沈幼槐上身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跪倒在地,手中还握着一柄刻满了不明纹路的骨刀。

青年心胸大开,花绿绿的腑脏溜了一地,鲜血仿佛不要钱一般从伤口涌出,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色煞文。

一个连陈年看了都有些心惊的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