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七夕节山神赐姑爷（2/2）

这话刚落，打村口窜出个扎羊角辫的翠花，手里还攥着半块玉米粑：“阿美姐！你又把人对晕啦？去年那个城里来的大学生，不就是跟你对完歌缺氧，被救护车拉走的吗？”

阿美腰杆一挺，故意扬高声调：“那可不！咱阿美对歌，就没输过！去年那小伙子，唱到‘蜜蜂采花绕山飞’就喘不上气，今年这个更不经唱，刚到‘月亮挂在松枝头’就直挺挺倒了——按规矩，输了就是我的人，往后就是我家赘婿！”

“哟！阿美这是捡着宝了？”“可这后生穿得怪模怪样，脖子上还挂块破铁片，别是外乡来骗吃骗喝的吧？”“人家阿美长得俊，就算穷，也能靠对歌赢个姑爷回来！”

村民们围过来七嘴八舌，刘婶挤到跟前，伸手想戳戳男人颈间的铁片，刚碰到就被烫得缩回手：“哎哟！这玩意儿还发烫！阿美，你可别被人骗了，招赘婿得看家底，这小子连个像样的镯子都没有……”

“家底算啥？”阿美突然把男人往地上一放，故意亮出他颈间的蓝光铁片，“看见没？这是城里来的‘高科技首饰’，比吴家后生的三斤野蜂蜜金贵多了！再说了，咱哀牢山的规矩，对歌输了就得认，他要是敢反悔，我再跟他对三天三夜，唱到他服为止！”

正说着，地上的男人突然“唔”了一声，眼睫毛颤了颤。阿美心里一紧，赶紧蹲下身，却看见他颈间的铁片蓝光骤亮，竟和自己腕间的银镯缠出一道光带。而不远处的菌子林里，突然传来阿岩的大叫：“阿美姐！我眼睛……我眼睛变成亮片子了！”

村民们吓得往后退，唯有阿美攥紧银镯，看着地上缓缓睁眼的男人，心里又慌又甜——慌的是这“对歌赢来的姑爷”来路不明，甜的是自己这穷得叮当响的日子，好像真要被山神爷砸来的“惊喜”，砸出点不一样的水花了。

夜风卷着议论声飘远，阿美偷偷踹了踹男人的鞋尖，心里默念：“山神老爷，你可别坑我，这姑爷要是敢嫌我穷、嫌我房破，我就把他再对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