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丰收节上的不速之客（1/2）

“漫游者号”运输船在亚空间引擎单调的嗡鸣中航行了数日，最终脱离跃迁，出现在维斯塔九号星系的边缘。从舷窗望去，这是一颗看起来十分“标准”的农业世界：星球表面覆盖着大片整齐的、呈现不同成熟阶段的金黄色或绿色农田，像一块巨大的调色板。白色的云层点缀其间，大气层看起来清澈而宁静。没有巢都世界那种遮天蔽日的钢铁丛林，也没有格里昂四号那种诡异的灵光，只有一种田园牧歌般的……平淡。

“啧，这地方看着真……安详。”戈尔东扒着舷窗，语气里带着点失望，“连个像样的城市都没有，全是庄稼地。这能有什么油水可捞？”

“安静点，”柯西金一边检查着伪造的身份数据板，一边低声道，“安详才好办事。越是平静的水面，底下越容易藏东西。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

卡尔团长点点头。维斯塔九号的平静外表，反而让他更加警惕。审判庭不会无缘无故关注一个偏远的农业世界，那个所谓的“丰收之子”教派，恐怕没那么简单。

运输船按照预定计划，没有前往行星首府（如果那也能算首府的话），而是降落在了一个位于广袤农田边缘的、规模不大的集散地空港。空港设施简陋，只有几条简陋的跑道、几个仓库和一座低矮的调度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肥料和成熟谷物混合的气息，与太空港那种机油和臭氧的味道截然不同。

一行人下了船，立刻融入了当地的环境。他们穿着皱巴巴的工装或粗布衣服，脸上带着长途旅行后的疲惫，大部分是装的，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前来寻找季节性工作的流浪工人或者小商贩。

卡尔团长伪装成一个小型农机配件贸易商，柯西金是他的记账员，戈尔东和几个老兵是保镖和搬运工，“炸弹”和戴夫等新兵则扮作学徒。

审判庭提供的活动经费虽然不算丰厚，但也足够他们在这个消费水平不高的地方维持一段时间。他们在集散地边缘租下了一个带有小院子和仓库的旧农舍作为据点，安顿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514团开始了他们的“潜伏”生活。他们严格按照伪装身份活动：卡尔团长和柯西金每天带着样品和价目表，去集散地的酒馆和贸易站“洽谈业务”，实则旁敲侧击地打听本地消息；戈尔东带着其他人则去劳工市场“找零活”，一边赚点小钱掩人耳目，一边接触底层的农业工人。

维斯塔九号的生活节奏缓慢而重复。人们大多淳朴或者说麻木，谈论的话题无非是庄稼的长势、天气的变化、以及即将到来的、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丰收节”。关于“丰收之子”教派，他们打听到的信息很少，只知道那是一个近几年才兴起的小型民间组织，倡导“回归土地、感恩丰收”，成员大多是些对现状不满的年轻农民，平时聚会低调，并不引人注目。当地的行星防卫队（pdf）规模很小，装备陈旧，似乎也对这个小教派不感兴趣。

一切看起来都正常得过分。

“头儿，会不会是审判庭搞错了？”几天后，在一次晚间碰头会上，戈尔东忍不住抱怨，“我跟那帮扛大包的混了几天，除了抱怨工钱低就是吹牛打屁，没听出有啥不对劲啊。那个什么‘丰收之子’，听起来跟国教搞的丰收祈祷没啥两样嘛！”

“是啊，”柯西金也皱着眉头，“我接触的几个小商人，也都说那帮人就是种种地、唱唱歌，偶尔聚在一起吃个饭，没什么异常。审判庭是不是太敏感了？”

卡尔团长沉吟不语。他也觉得有些蹊跷。难道这次真的只是个简单的调查任务，走个过场就能回去交差？但他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审判官莫迪丝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不要掉以轻心。”卡尔团长告诫道，“越是看起来正常，越可能有问题。‘丰收节’马上就要到了，听说‘丰收之子’会在节日上有大型活动。这是我们接触核心成员、深入了解的好机会。”

“丰收节”在几天后如期而至。整个集散地乃至整个星球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农田里停止了劳作，仓库里堆满了新收获的谷物，街道上张灯结彩，虽然彩灯很简陋，空气中飘荡着烤面包、酿酒的香气和欢快的民间音乐。人们穿着最好的衣服，脸上带着收获的喜悦，准备参加晚上的庆典。

514团也混在人群中，来到了集散地中心的广场。广场上搭起了临时的舞台，摆满了长条桌，上面堆放着食物和酒水。当地的pdf士兵懒散地维持着秩序，气氛一片祥和。

夜幕降临，篝火点燃，庆典达到高潮。本地行政长官发表了简短（且无聊）的讲话，然后便是传统的歌舞表演和聚餐。

就在大家酒酣耳热之际，一队穿着朴素白色长袍、手持麦穗和简易乐器的人走上了舞台。他们大约有三十多人，有男有女，看起来都是普通的农民，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同于常人的、近乎狂热的平静。

“是‘丰收之子’！”人群中有人低语。

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据说叫埃兹拉，是教派的导师）走到台前，他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讲，而是用一种低沉、舒缓、仿佛带有某种韵律的语调，开始吟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