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传送门崩溃与胜利的代价（2/2）

战场上，短暂的死寂被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打破。黑色圣堂这边，原本一个小队的战士，此刻只剩下包括塔维斯军士在内的四人站立，且人人带伤，动力甲上布满裂痕和焦痕。另外两位勇士，已化为冰冷的金属棺椁，永远留在了这片被净化之地。

514团的情况同样惨烈。出发时近二十人的突击队，此刻能站着的不足十人。除了柯西金重伤昏迷，还有几名士兵在之前的冲锋和最后的爆炸冲击中阵亡或重伤。戈尔东看着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嬉笑，只剩下狼藉的硝烟和深深的疲惫。戴夫扶着膝盖大口喘气，眼神中充满了后怕和失去战友的悲伤。“炸弹”靠坐在墙壁上，脸色苍白如纸，但握着圣像的手依然稳定，他望着那片废墟，低声做着安魂祷告。

卡尔中校清点着幸存者，每报出一个名字，心就沉下一分。这些朝夕相处的兄弟，永远留在了这里。

就在这时，那个如同阴影般的存在——邱利萨斯刺客，无声地走到了卡尔面前。他的出现依旧毫无征兆，身上甚至没有沾染一丝尘埃或血迹，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与他无关。他脸上那副仇意目镜已经收起，露出那双空洞得令人不适的眼睛。

刺客没有说话，只是向卡尔中校微微颔首，幅度小到几乎难以察觉。但那眼神中，似乎传达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于“任务完成”的认可。随即，他不再停留，转身走向甬道深处的一片阴影，几步之后，身影便如同融化在黑暗中一般，彻底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

塔维斯军士走了过来，沉重的动力甲脚步声在寂静的甬道中回响。他头盔下的目光扫过伤亡惨重的514团，又看了看自己仅存的部下，最后落在卡尔中校身上。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他那依旧冰冷、但似乎少了几分敌意的声音说道：

“凡人……你们证明了你们的……价值。这场净化，你们功不可没。愿帝皇庇佑逝者的灵魂。”

这是来自一位阿斯塔特修会战斗修士长的最高认可。卡尔中校郑重地点头回礼：“为了帝皇。能与黑色圣堂并肩作战，是我们的荣耀。”

没有过多的寒暄，双方都急需休整和处理伤亡。塔维斯军士带领着他的战士，先行向着出口方向走去，他们的背影依旧挺拔，但难免带着一丝惨烈之后的沉重。

卡尔中校看着他们离去，又看了看身边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部下，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兄弟们，”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幸存者耳中，“我们活下来了。我们完成了任务。现在，带上受伤的兄弟，我们……回家。”

回家。这个词在此刻显得如此沉重，又如此温暖。

戈尔东挣扎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咧嘴想笑，却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妈的……总算能离开这鬼地方了……下次再有这种‘好差事’，能不能提前说一声，老子好带几瓶好酒……”

他的话冲淡了一些悲伤的气氛。幸存者们相互搀扶着，带着战友的遗体或伤者，步履蹒跚地，向着来路，向着有光的方向，艰难前行。

金字塔遗迹在他们身后彻底崩塌，埋葬了阴谋、恶魔与牺牲。而514团的故事，带着新的伤痕与荣耀，还将继续在这黑暗的第四十个千年里，挣扎求存，并时不时地，给这个绝望的宇宙，带来一点出人意料的……混乱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