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审判官的棋局与将计就计（1/2）

回忆的画卷，在卡尔脑中徐徐展开——

场景并非阴森的地牢或燃烧的战场，而是“不屈之矛”空间站内那间他无比熟悉的、冰冷肃穆的审判庭简报室。只是这一次，坐在他对面的莫迪丝审判官，没有全息星图，没有任务简报，只有一杯冒着微弱热气的、气味奇特的茶。她的语气，也罕见地没有那种公事公办的冰冷，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讲解员的平静。

“卡尔中校，”她开口，银灰色的眸子直视着他，仿佛能看穿他灵魂的每一个角落，“你和你的人，在格里昂四号和维斯塔九号的表现，虽然过程……充满意外，但结果证明，你们具备一种在绝境中创造‘变量’的特质。这种特质，对于即将到来的任务，至关重要。”

卡尔当时还处于一种“又被抓壮丁”的无奈和警惕中，他谨慎地回答：“为帝国服务是我们的职责，审判官阁下。只是……我不明白，我们一支普通的步兵团，能有什么特质值得您如此关注？”

莫迪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瞬间，简报室一侧的墙壁变得透明，显露出后面一个更加隐秘的空间。那里，悬浮着一个巨大的、不断旋转的、由无数光点和数据流构成的复杂模型——那是“星旋”ai的核心投影。而在模型旁边，一个穿着深红机械教长袍、但气质明显不同于普通神甫的“人”正在忙碌，他的动作精准得不像人类，更像是……一个拟人化的程序。

“这是‘星旋’，”莫迪丝平静地介绍，“以及它的主要交互界面，你可以称他为‘管理员’。通过它，我们能监控一定范围能的数据流和亚空间扰动。”

“星旋”的“管理员”转过身，对着卡尔的方向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完美的、但细看之下毫无温度的“微笑”：“很高兴正式见面，卡尔中校。您的团队在维斯塔九号的数据非常……有趣。尤其是关于有机肥料的战术应用，已录入非对称作战案例库。”

卡尔嘴角抽搐了一下，决定忽略这个ai的“幽默感”。

莫迪丝继续道：“根据‘星旋’的长期监测和多位灵能者的预言碎片，我们锁定了一个目标：一个自称‘诡辩者’阿拉克塞斯的大魔。它并非新生的威胁，而是一个古老的、狡猾的对手。它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现实锚点’，试图将其真正的力量投射到现实世界，从而撕开一道直通亚空间的裂隙，而非仅仅在亚空间兴风作浪。”

全息投影切换，显示出一个古朴的石盒，正是他们后来“意外”获得的那个。“这个远古遗物，被称为‘真实之楔’，是阿拉克塞斯选中的锚点。它本身无害，甚至蕴含着一些失落的知识，但一旦被激活，并与特定的灵能节点（比如我们即将前往的那个金字塔）共鸣，就会成为阿拉克塞斯降临的现实基础。”

卡尔皱起眉头：“那我们应该立刻摧毁它，或者将其永远封存！”

“理论上正确，”莫迪丝点头，但话锋一转，“但实践上行不通。阿拉克塞斯以预知和诡计着称。任何针对‘真实之楔’的直接、有组织的敌对行动，都会像在平静的水面投下巨石，必然被它提前察觉。它会躲藏起来，或者布下更险恶的陷阱。我们需要的，不是强攻，而是智取。”

她顿了顿，说出了计划的核心：“我们需要让‘真实之楔’‘意外’地落入一群看似无关紧要、充满不确定性、甚至有点……‘倒霉蛋’气质的凡人手中，并由他们‘意外’地将它带到阿拉克塞斯为自己选定的降临之地。整个过程，必须看起来像是一连串的巧合、失误和运气，充满了混沌变量，让擅长预知确定性的阿拉克塞斯无法准确把握。”

卡尔瞬间明白了：“所以……我们就是那群‘倒霉蛋’？那个‘变量’？”

“准确地说，是变量载体。”莫迪丝的嘴角似乎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可能是一个微笑，但也可能只是光影错觉，“你们的‘不按常理出牌’，你们的‘总能惹上麻烦的体质’，你们的……嗯，‘独特的生存智慧’，正是掩盖审判庭真实意图的最佳迷雾。阿拉克塞斯能预知到风暴，但预知不到风暴中每一滴雨水的轨迹。而你们，就是那场无法预测的暴雨。”

卡尔感到一阵荒谬：“所以，我们从格里昂四号开始，就……就在您的剧本里了？”

“是合作者，中校，尽管你们并不知情。”莫迪丝纠正道，“记忆封印是计划的关键部分。它确保了在抵达最终舞台前，你们的行为是‘真实’的，不受‘知晓计划’这一因素影响，从而骗过阿拉克塞斯的预知。封印会在关键时刻，通常是接近‘真实之楔’与节点共鸣峰值时，由特定的灵能冲击或信息过载触发解除。”

这时，“星旋”管理员插话道，语气带着一丝电子合成的得意：“剧本设计参考了超过十万部古代戏剧、阴谋论案例以及随机数生成模型。确保了对其思维模式的模拟真实性。顺便一提，戈尔东中士的角色定位参考了古代地球一种名为‘搅屎棍’的战术器具，寓意其打破僵局的能力……”

卡尔决定再次忽略ai的评论。他看向莫迪丝：“那么，最终阶段呢？当我们把盒子送到，大魔开始降临，我们这些‘变量’又该怎么办？用我们的‘倒霉气质’把它气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