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与审判庭代理人的“友好”磋商（1/2）

上层港区的空气明显清新些，至少闻不到下层那种腐臭的甜腻味，取而代之的是臭氧、高温金属和消毒液的味道。审判庭的“灰烬使者”号如同一只沉默的黑色巨兽，停泊在专属泊位上，与周围那些锈迹斑斑、管线外露的商船和运输舰格格不入。它光滑的装甲板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标识，只有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压。

卡尔团长带着他的核心班子——柯西金、戈尔东、“炸弹”和“101大爷”——走向登舰舷梯。他们这一行人，军容不整，装备五花八门，与舷梯下方那位身着漆黑制服、站得笔直的审判庭代理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代理人是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眼神里带着审判庭人员特有的、仿佛能看穿灵魂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他身边站着两名身着重甲、面无表情的暴风兵，枪口微微下压，保持着警戒姿态。

“卡尔团长？”代理人的声音平淡，没有任何起伏，“我是审判官沃里克的代理人，赫克托。时间紧迫，请你们即刻登舰，相关任务简报将在航行途中下达。”

没有寒暄，没有解释，完全是命令式的口吻。

戈尔东的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炸弹”握紧了他的爆弹枪，“101大爷”则已经开始用他那种评估废铁的目光打量着“灰烬使者”号的引擎喷口。

卡尔团长脸上却露出一个近乎“诚恳”的笑容，上前一步，恰到好处地挡住了赫克托部分看向他身后那群“歪瓜裂枣”的视线。“赫克托代理人，很高兴审判官阁下能给予我们这份……荣耀。我们第514侦察团，定当竭尽全力，为帝皇尽忠。”

他话语里的热情恰到好处，但脚步却没动。“不过，代理人阁下，您也看到了，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呃，针对巢都潜在异端势力的‘小型清理行动’，消耗巨大。士兵们疲惫不堪，装备也急需维护和补充。如果以这样的状态仓促投入瓦格哈尔那种高烈度战区，恐怕会辜负审判官阁下的信任，延误了战机就万死莫辞了。”

赫克托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不习惯有人跟他讨价还价。“‘灰烬使者’号上有基础补给。任务优先，其余问题，可以在任务中解决。”

“基础补给恐怕不够啊，阁下。”柯西金适时地凑了上来，脸上堆满了忧国忧民的表情，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数据板，飞快地划拉着，“您看，这是我们的装备损耗清单：重爆弹弹药缺口七成，血浆、镇痛剂、抗生素等医疗物资几乎见底，单兵口粮只能维持三天，更别提载具燃油、备用零件……”他报出一连串数字，语速快得像爆弹枪。

赫克托的脸色更白了，不是害怕，是厌烦。“审判庭征用你们的服务，是你们的职责所在！”

“当然是职责！为帝皇服务，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卡尔团长立刻接话，语气斩钉截铁，但随即话锋一转，变得推心置腹，“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需要做好准备。瓦格哈尔情况不明，如果我们因为补给不足而轻易溃败，非但不能完成任务，反而可能打草惊蛇，让审判官阁下的重要布局功亏一篑。我想，这也不是阁下您希望看到的吧？”

他往前又凑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代理人阁下，我们是一支‘经验丰富’的队伍，擅长处理各种……‘棘手’情况。只要装备齐全，我们能为您和审判官阁下省去很多麻烦。毕竟，瓦格哈尔那种地方，派再多的‘正规军’，恐怕也不如我们这些‘野路子’来得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