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论游击战的正确打开方式（2/2）

“完美！”柯西金通过窥视孔对101大爷竖大拇指，“动静够大，仇恨拉得够稳，咱们跑得够快！标准流程！”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成了514团的游击战表演时间。

他们驾着偷来的卡车，如同冰原上的幽灵，时而出现在据点东面，用砰砰炮轰击几下外围工事；时而绕到西面，用架在车厢上的重爆弹枪扫射一队巡逻兵；时而又出现在补给线附近，打掉几个落单的兽人，然后抢走它们身上可能有的任何看起来有用的东西——主要是大概能吃的食物和一些亮晶晶的小玩意儿（柯西金坚持认为这些可以和某些势力“以物易物”）。

他们的战术核心就一条：绝对不纠缠，打了就跑。每次攻击都如同毒蜂的蜇刺，快速、凶狠，然后迅速消失在茫茫雪原中。他们充分利用了卡车的机动性和伪装（兽人外观+兽人音乐），把兽人据点搅得鸡犬不宁。

兽人显然被这种无赖战术激怒了。几次之后，当卡车的音乐声再次响起时，据店里会涌出更多的兽人小子和车辆进行追击。但这正中了卡尔团长的下怀。

“很好，它们上钩了。”卡尔看着身后扬起的雪尘，那是由至少五辆兽人越野车和几十个狂奔的兽人小子组成的追兵。“把它们引到‘陷阱区’去！”

所谓“陷阱区”，是他们在之前侦察时发现的一片布满深层积雪和暗冰的复杂区域。101大爷和几个手脚麻利的老兵，在第一次经过时就悄悄布置了一些“小礼物”——用兽人自己的哑弹、绊线和小威力炸药制作的简易地雷和诡雷。

卡车轰鸣着冲入陷阱区，凭借101大爷对地形的熟悉和惊人的驾驶技术（或者说是运气），有惊无险地穿过。而后面的兽人追兵就没那么幸运了。

“轰！”

“砰！”

“哇啊啊！”

爆炸声、车辆失控翻倒的声音、兽人的惨叫声和怒骂声接连响起。追兵队伍瞬间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卡车则趁机远远甩开，停在一个可以俯瞰陷阱区的雪坡后面。众人跳下车，悠闲地看着下面的混乱场面，甚至开始评头论足。

“看那个！翻了个底朝天！哈哈哈！”

“那个小子踩到绊雷了，飞起来三米高！”

“啧啧，兽人的工程学，真是……充满意外之美啊。”101大爷摇头晃脑地评价道。

新兵戴夫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军事常识再次被颠覆。这和他想象中的战争完全不同。没有整齐的阵线，没有英勇的冲锋，只有偷袭、骚扰、陷阱和逃跑。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战术极其有效。他们以极小的风险，给兽人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和伤亡，并且成功地吸引了敌人的主力注意力。

“感觉如何，戴夫？”卡尔团长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个水壶，“是不是觉得不够……光荣？”

戴夫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冰冷的水，老实回答：“有点……团长。但我们确实活下来了，而且好像……还占了便宜？”

“没错。”卡尔团长看着下面仍在混乱中的兽人，语气平静，“光荣是留给死人的，也是活人编出来骗更多人去死的。对我们来说，活着，并且让敌人难受，就是最大的胜利。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摧毁那个据点——那是审判庭和正规军该操心的事。我们的目标是活下去，并尽可能多地收集情报。而这种‘打了就跑’的战术，最能实现这个目标。”

他拍了拍戴夫的肩膀：“现在，休息五分钟。然后我们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分析一下今天收集到的情报，比如兽人的巡逻规律、防御弱点、还有那个能量读数异常的区域到底在哪儿。”

当卡车再次启动，伴随着吵闹的音乐驶向新的藏身点时，戴夫心中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恐惧和迷茫。他开始理解，这种看似滑稽、甚至有些“卑鄙”的战斗方式，背后是这群老兵在无数次生死边缘总结出的、最实用、最残酷的生存智慧。

在战锤40k这个粪坑一样的宇宙里，也许，像这样“不光荣”地活着，本身就是对黑暗命运最有力的嘲弄和反抗。

而他们的游击战，还远未结束。这辆偷来的兽人卡车和它吵闹的音乐，将继续成为瓦格哈尔冰原上，令绿皮们头疼不已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