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石岳外出游历（2/2）

他收敛了大部分混元金仙的气息，化作一名寻常的魁梧汉子，徒步丈量着洪荒的山川大地。他走过被巫妖鲜血浸透的庚金平原，感受着那弥漫不散的煞气与不甘的战意；他深入不周山脚下巫族的部落，远远观察着那些盘古后裔是如何锤炼肉身、祭祀父神，感受着那纯粹而蛮荒的力量之美；他也曾悄然靠近一些妖族占据的山头，窥探它们如何吞吐星辉、演练战阵。

他并非为了挑起事端，而是要以这双混元之眼，亲身感受这大劫之下的洪荒，体会那纷繁复杂的因果与力量碰撞。

这一日，他行至一处两族势力交错的偏僻山脉。恰好遇到一小股巫族猎队与一支妖族巡逻队因争夺一头异兽发生了冲突。没有祖巫、妖皇级别的存在，只是最底层的厮杀，却同样血腥、惨烈。

石岳隐匿于虚空，静静地看着。他看到巫族战士依仗强悍肉身，悍不畏死地冲锋，将妖族撕碎；也看到妖族凭借诡异神通与法宝，远距离消耗，夺走巫族性命。力量与技巧，野蛮与文明，在这最原始的厮杀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没有插手，只是看着。直到双方死伤殆尽，只余寥寥数人带着伤痕与仇恨各自退去。

石岳显出身形，站在那片狼藉的战场上，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闭上眼，感受着脚下大地传来的悲鸣，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狂暴力量余波与绝望意念。

“力量……绝非只是为了破坏与征服。”他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身化万物的伟岸身影，“父神以力开天，衍化万物，是创造，是赋予生机。而如今，力量却更多地带来了杀戮与毁灭……”

他体内那磅礴的混元气血缓缓流淌，开山斧意自然流转，但这一次，那意念中除了无坚不摧的锋芒，似乎多了一丝沉重，一丝对“力量”本质的更深思考。

“俺的道，是力量之道。但这力量，该为何而用？只是像这般，为了争夺、为了厮杀么？”石岳睁开眼，目光扫过满地的残骸，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坚定所取代，“不，不对。力量应当是用来守护，用来开辟，用来打破一切不公与枷锁！就像父神一样！”

他仿佛想通了什么，周身气血一阵轰鸣，变得更加凝练纯粹，那开山斧意中，除了霸道，更多了一份厚重的责任感。他对着这片战场微微躬身，算是为这些逝去的生灵送行，也算是对自身道心的一次洗礼。

随后，他转身，大步离开，继续他的游历之路。他的脚步更加沉稳，目光更加坚定。他要知道，这洪荒众生，究竟需要怎样的“力量”；而他这身混元之力，又该如何在这大劫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混沌神岛上，命莲与玄螭在寂静中深化着自己的道。

洪荒大地上，石岳在行走与见闻中锤炼着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