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她们的命都攥我手里（1/2）

那纯粹的虚无自天顶压下，所过之处，光线、声音、乃至法则本身都被尽数吞噬。

紧接着，淅淅沥沥的黑雨从虚无的边缘洒落，每一滴都带着腐朽万物的气息，落在北境凡城的护城大阵上，激起阵阵黑烟，光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稀薄。

城门之下，叶红绫拄着一杆几乎只剩下半截的战戟，浑身浴血，脚下是层层叠叠被黑雨腐蚀得不成人形的异魔尸骸。

她身后的残兵不足百人，个个带伤，却无一人后退。

“将军！大阵快撑不住了！”副将声嘶力竭地吼道。

叶红绫猛地咳出一口混着内脏碎块的黑血，感受着战戟上传来的哀鸣，这是它第三次濒临崩碎。

她抬起头，望着那片不断侵蚀天地的虚无，以及那道立于虚无尽头的孤寂黑影，眼中燃起不屈的烈焰。

她笑了，笑得癫狂而决绝。

“人族不是任人宰割的祭品！”

一声怒吼响彻云霄。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叶红绫左手化刀，猛然斩向自己的右臂！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那截断臂在空中便化作最精纯的血气，融入了城楼上那尊古老的战神图腾。

“以我残躯，祭我战魂！以我热血，燃我人族不灭之火！”

嗡——！

战神图腾瞬间被血色点亮，一股悲壮、不甘、愤怒、守护的宏大意志以图腾为中心，瞬间席卷了整座凡城。

城内，百万凡人无论老幼，在这一刻都感受到了那份来自血脉深处的共鸣。

他们走出家门，仰望天空，将自己最纯粹的意念汇入那股洪流。

“守我家园！”

“绝不为奴！”

百万人的意志，百万人的怒吼，化作了无形的燃料。

一道道赤色光华从城中各处升腾而起，最终在叶红绫头顶汇聚成一只浴火的凤凰虚影。

“赤凰焚天阵，起！”

叶红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断戟刺入大地。

刹那间，赤色的火海冲天而起，仿佛要将这片天都烧出一个窟窿。

落下的黑雨在触及火海的瞬间便被蒸发，发出刺耳的滋滋声，暂时遏制住了虚无的蔓延。

火焰的中心，叶红绫的身躯已被焚烧过半，但她却仰天大笑，笑声豪迈而无畏：“痛快！这一战，老子替林风扛了！”

与此同时，九天之上，柳如烟悬空而立，她的双瞳已化作两团跳跃的紫色雷霆，那是她的本源神通——欲念神雷。

她没有理会下方的惨烈战况，而是将所有心神都凝聚于双眼，死死地盯着天外那道带来末日的黑影。

她要看穿他，看透他！

刹那间，无尽的信息洪流冲入她的识海。

她仿佛看到了一片早已荒芜的祭坛，祭坛中央，一个身形与黑影别无二致的男人跪坐在那里。

他的身上缠绕着无数条由天道法则凝聚而成的锁链，每一条都深深刻入他的神魂。

他的眼中没有光，没有神，只有一片死寂的执念，口中无意识地呢喃着：“……我本要葬天，却被天葬。”

“噗！”

柳如烟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双眼的雷光瞬间黯淡。

她看到了真相，也付出了代价。

但她的脸上，却绽放出一抹凄美的笑容：“原来……原来你不是无敌的。你怕的不是刀剑，不是神通，是‘情’……”

话音未落，她便力竭向后倒去。

一只温厚有力的手掌及时托住了她的后背，将她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