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分离的序幕（2/2）

“克比，别硬拼！”路飞的橡胶身体像鞭子般缠住熊的手臂，想把他拽离船舷，肌肉绷紧的纹路里还沾着暗铁屑，“系统说他在往我们身上拍‘传送波’，被拍到会飞到很远的地方！你快走！去找海军帮忙也行！”

但已经晚了。熊的另一只手掌突然转向山治，厨师刚燃起恶魔风脚的皮鞋还冒着烟，正要踢向对方的侧脸，嘴里还骂着“敢动我的伙伴，你这熊混蛋”。可脚还没碰到面具，就被肉球弹得偏离方向，整个人像颗火球似的坠向北方的雪山，在空中还在喊“娜美小姐的晚餐我还没做完，冰箱里的肉要坏了”。乌索普举着新做的弹弓射出爆炸弹，弹丸上还画着鬼脸，可刚飞到半空，就被拍回来炸在自己脚边，硝烟中，狙击手的身影裹着弹片消失了，只留下一顶破帽子飘在浪上，帽檐的羽毛沾着暗铁屑。

娜美拉着罗宾想躲进船舱，天候棒刚制造出的冰雹砸向熊，却被肉球弹成了冰晶雨，落在两人头发上，像撒了把碎钻。“罗宾，快用花花果实！”娜美喊道，可罗宾刚要让手臂在熊身上开花，就被那肉球轻轻一推，两人瞬间被分开。娜美化作一道黄流光坠向气象岛的方向，消失前她还在喊“我的贝利都藏在床板下，别被偷了”；罗宾则变成紫影落向桥之王国的丛林，回头看了一眼桑尼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被风吹散。

弗兰奇的电锯刚锯到熊的肩膀，火花还没溅开，就被拍中后背，机械改造人的身体像颗炮弹似的射向未来国的方向，空中还传来他“桑尼号的零件要定期保养，尤其是狮吼炮的螺丝，记得涂润滑油”的大喊。布鲁克的小提琴刚拉出《宾克斯的美酒》的前奏，黄泉寒气刚靠近熊的面具，就被弹成了冰晶，骷髅的笑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琴弓掉在甲板上，还在微微颤动，弦上缠着根他刚捡的红发带——那是娜美早上掉落的。

甲板上瞬间只剩路飞、克比和熊。海风卷着暗铁碎屑吹过，把椰子冻的甜腥味吹散了，只剩下冰冷的铁味。桑尼号的桅杆还在摇晃，船帆上的草帽标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在哭泣。

“为什么要这么做？”克比的刀指向熊，声音在发抖，却紧紧护在路飞身前，刀刃因为用力而微微弯曲，指节泛白，“我们没有惹你！是幽能教派的人在做坏事，他们用暗铁折磨共生体，你应该去拍他们！”

熊的目光落在克比刀鞘的牙印上，红色的镜片闪了闪，像是在辨认那个标记。他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手掌，却没有拍向任何人。克比以为自己会像其他人一样被弹飞，下意识地闭上眼，却只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流裹住全身——那些被暗铁划伤的伤口正在愈合，连刚才撞在桅杆上的钝痛都消失了，疲惫感像被抽走的潮水般退去，连手心的汗都干了。

“保护……草帽。”熊的声音第一次清晰起来，带着某种机械的卡顿，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随后他转向路飞，肉球对准了他的胸口，那里的草帽徽章在月光下很亮。

“等等！”路飞突然喊住他，巨人形态正在消退，胸口的伤疤在月光下很明显，“系统说你在帮我们？为什么要拍飞我们？我们还要去幽影岛救那些被抓的共生体！”

熊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按下手掌。路飞没有反抗，任由那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自己包裹，他的橡胶身体在红光中渐渐透明。在他化作红光消失前，克比听见船长对自己喊：“在香波地等我！不许跑！三个月后见！要是敢提前走，我就把你的刀鞘咬穿！”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克比。熊的手掌拍在他后背时，他没有感到疼痛，只看到眼前闪过无数画面——香波地的霓虹照在镀膜后的桑尼号上，路飞咬他刀鞘时嘴角沾着的肉渣，矿洞里孩子们递给他的野果，伙伴们在甲板上打闹的笑脸……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似的转着，最后定格在路飞竖起大拇指的样子。

当克比在海军g-1支部的沙滩上醒来时，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烤飞鱼，鱼肉已经凉透了，带着点咸味。海风吹过，带着啸风海峡的咸腥，远处的军舰鸣笛声中，他突然握紧了腰间的短刀。刀鞘上的牙印还在，被海风舔得温润，像个不会消失的约定。

分离不是结束。是为了在新世界，以更强的姿态重逢。克比望着香波地群岛的方向，把没吃完的飞鱼塞进嘴里，用力嚼着——三个月，他要变得足够强，强到能在船长身边，不再只是被保护的那个。他要学会像索隆那样挥刀，像山治那样敏捷，像路飞那样……无论多远，都能找到伙伴。

沙滩上，那顶被熊弹飞时攥在手里的草帽徽章，正闪着和桑尼号船帆上一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