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索大归位（1/2）

咸涩海风撕开云层时，路飞正咬着肉干蹲在“草帽一号”船头，草帽绳在脖颈间晃出悠闲的弧度。克比第无数次调整歪斜的船帆，木桶里的淡水随着船体颠簸泼出，在甲板上画出蜿蜒的盐渍。少年突然被远处三点黑影惊得打翻水桶，青铜色脸颊瞬间煞白：“军舰！三艘！”

三艘挂着正义旗帜的军舰呈扇形包抄而来，炮口转动的吱呀声混着海鸥嘶鸣，在海面上织成一张惨白的网。头戴镶金饰头盔的海军大佐踩着栏杆冷笑，猩红披风在海风里翻卷如濒死之人的脏器：“风车村袭击案主犯，束手就擒吧！”他胸前的勋章折射出细碎的光，路飞眯起眼——那纹路竟与三天前揍跑的恶霸腰间徽章一模一样，中央凹陷处刻着隐晦的海蛇图腾。

“克比，看好船。”路飞话音未落，橡胶臂已如活物般窜出，勾住最近那艘军舰的桅杆。咸腥的海水溅上嘴角，他在跃出的瞬间瞥见水面下的阴影——巨型海王类正摆动着锯齿状背鳍，左眼那道新鲜伤疤贯穿眼膜，渗出的血水在海面染开暗红的花。甲板上的海军士兵举枪齐射，子弹擦着路飞耳际飞过，在桅杆上撞出火星。少年屈身躲过，橡胶臂骤然膨胀如气囊：“橡胶·灵气爆破！”淡金色气浪以他为中心炸开，前排士兵如同断线木偶倒飞出去，胸甲下渗出的血珠竟泛着幽蓝——那是海楼石粉末掺入子弹的痕迹。

“狂妄！”大佐抽剑劈来，剑尖却擦着路飞耳际刺入桅杆，海楼石镀层在剑脊上闪烁冷光。少年咧嘴一笑，身影突然消失在金色残影中——“橡胶·瞬移！”下一秒，大佐被鞭腿抽得撞向了望台，头盔滚落露出地中海发型，惹来甲板士兵的憋笑。笑声未落，所有枪口重新对准路飞，保险栓拉开的声音此起彼伏。

破空声从左侧军舰传来。路飞侧身躲过爆矢箭，爆炸的气浪掀飞他的草帽。烟雾中走出的黑衣剑士背负三把长刀，腰间剑鞘刻着扭曲的海纹，鬼彻刀刃滴落的海水在甲板上烫出滋滋声响：“能躲开破魔箭的海贼...有点意思。”他抬手斩落第二支追魂箭，月光在眉骨处刻下冷硬的弧。“罗罗诺亚·索隆，赏金猎人。”三刀同时出鞘的清鸣中，路飞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不是来自战场，而是剑士右腰那道贯穿的伤口，外翻的皮肉边缘泛着海楼石特有的青黑。“是海军悬赏让你杀我？”路飞甩动恢复如初的橡胶臂，灵气在指尖凝聚成细小的雷芒，与袖口露出的天云石纹身产生共鸣。

索隆却突然转身，三刀划出半月弧光劈向袭来的海王类，monster的巨尾在剑气下溅起猩红浪花：“他们雇我清剿海兽。”他踢开脚边溺水的海军士兵，刀刃精准切断缠绕对方脚踝的海草，“但不代表我认同这群垃圾的正义。”路飞瞳孔骤缩，看见索隆在海王类的血盆大口前，用鬼彻刀柄将士兵推上救生筏；看见他弯腰时，一枚刻有海蛇图腾的徽章从袖口滑落——与大佐的正义勋章纹路完全一致。

“克比！开船！”路飞抓住飘落的草帽扣在头上，橡胶臂缠住克比甩出的绳索荡回小船。索隆在军舰残骸上转身，海风掀起他半旧的赏金猎人徽章，露出内侧模糊的“猎”字——与红树林腐叶中的碎片严丝合缝，而他腰间的三把刀，刀柄末端竟刻着天云大陆的北斗星纹。

暴雨冲刷甲板的第七日，克比举着悬赏单的手不停发抖。油墨未干的纸面上，索隆被倒悬在十字架上，脖颈的海楼石项圈深入皮肉，罪名是“屠杀西摩志基村村民”。照片里的剑士眼神阴鸷，却在右手指尖藏着半枚折断的鬼彻刀尖——那是路飞熟悉的、准备破局的信号。“这是陷阱。”路飞攥紧灵气罗盘，指针在标有“正义要塞”的岛屿上疯狂旋转，核心天云石发出蜂鸣般的震颤，“他救过海军士兵，不可能屠杀村民。”罗盘映出的画面里，索隆被蒙卡父子按在刑架上，贝鲁梅伯正用海楼石子弹击穿他的肾脏，而蒙卡手中把玩的，正是索隆的三把刀。

深夜的红树林里，腐叶下的半块徽章与路飞怀中的海贼徽章拼接完整，海蛇图腾在月光下栩栩如生。透过铁窗，路飞看见索隆正用断剑撬动项圈，脖颈的溃烂伤口泛着诡异的幽蓝，每一次发力都伴随压抑的闷哼。“蒙卡用村民作饵，引我追击近海恶龙的走私船。”索隆抬头，瞳孔在黑暗中泛着冷光，“贝鲁梅伯说，我的刀能换三艘军舰，而我的人头...能让蒙卡升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