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无风带阴影（1/2）

千阳号的船身切开深蓝色的海水，推进器喷出的两道雪白水柱在身后拖出近百米长的航迹，航迹边缘的水花被夕阳染成金红色，像碎掉的宝石，却在几秒内就被平缓的海浪抚平——这是无风带独有的诡异景象，连海浪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螺旋桨转动的“嗡嗡”声，在死寂的海域里格外清晰，像一根绷紧的弦，让每个人都莫名心慌。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悬在海平面上，将半边天空烧得通红，云层被染成渐变的橘色与紫色，可这份绚烂却丝毫驱散不了无风带的压抑。空气里弥漫着咸湿的水汽，黏在皮肤上，让人呼吸都觉得沉重。路飞靠在船首栏杆上，指尖反复摩挲着草帽内侧——那里藏着艾斯十二岁时用炭笔写的“路飞”二字，笔迹早已被汗水浸得模糊，却依旧能摸到炭粉残留的粗糙感。他试着将霸王色霸气向深海延伸，按照桃之助教的“情绪锚点”法，脑海里想着艾斯的处刑台、伙伴们的笑脸，淡蓝色的光晕在周身缓缓流转，却只触碰到几片漂浮的褐藻，连一条海鱼的气息都没捕捉到，仿佛这片海域的生命都被抽离了。

“无风带的磁场乱得离谱。”娜美收起黄铜制的航海仪，指尖在仪器表面的刻度上轻轻划过，眉头紧锁，“指南针指针转得像疯了一样，根本定不了位，而且气压低得吓人——这种天气，十有八九要遇到海王类。”她刚说完，千阳号的船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力道之大让甲板上的木桶“咕噜噜”滚到一边，里面的淡水洒在柚木甲板上，很快就渗进木纹里，留下深色的水渍。

“怎怎怎怎么回事？！”乌索普瞬间蹿到桅杆后，抱着他那把改良过的弹弓，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弹弓上的防滑绳勒得手腕发红，“是海王类吗？是不是那种体长几十米、一口能吞掉船的巨型海王类？！”他一边说，一边偷偷从桅杆后探出头，眼神里满是恐惧，连声音都在发颤——上次在魔鬼三角地带遇到莫利亚的僵尸海王类，至今还是他的噩梦。

弗兰奇立刻冲进操控室，机械眼睛里的红色瞄准线快速扫描海面，手指在控制台的按钮上飞快敲击，调出船底声呐的画面：“super警报！船底正下方五米处，有大型生物活动！是海王类！根据声呐反馈，体长至少五十米，躯干直径超过三米，正在绕着船身顺时针游动，目标应该是我们！”他的机械臂重重拍在警报按钮上，千阳号的船身两侧瞬间弹出红色的警示灯，“滴滴”的警报声刺破了海域的死寂。

话音未落，海面突然掀起一道近十米高的巨浪，浪尖卷着细碎的泡沫，像一堵移动的水墙，朝着千阳号扑来。紧接着，一条覆盖着青黑色鳞片的巨型海蛇从浪里窜出——它的蛇头比千阳号的船首还要大，鳞片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冷光，每一片鳞片都有手掌大小，上面还沾着深海的泥沙与海藻；金色的竖瞳像两颗凝固的琥珀，死死盯着甲板上的众人，分叉的舌头“嘶嘶”地吞吐着，带着浓烈的海腥味，喷在甲板上的唾液甚至能腐蚀出细小的坑洼。

“是‘深海巨蟒’！”乔巴抱着他的医药箱，飞快地躲到索隆身后，毛茸茸的耳朵紧紧贴在背上，声音发颤，“我在医书上见过！这种海王类生活在无风带深海，鳞片比钢铁还硬，牙齿上带着能麻痹神经的剧毒，只要被咬到，三分钟内就会全身僵硬，连霸气都无法抵御！而且它们的七寸藏在鳞片下，普通攻击根本打不穿！”

深海巨蟒猛地甩动尾巴，尾尖的鳞片像锋利的刀刃，带着破空的锐响，朝着千阳号的船身抽来。索隆几乎是瞬间拔刀出鞘，秋水、和道一文字、三代鬼彻的刀刃同时泛着冷光，黑色的武装色霸气快速覆盖刀身：“三刀流·鬼斩！”他双脚蹬地，身体跃起，三道绿色刀风交织成螺旋状，狠狠斩向蛇尾。“铛”的一声巨响，刀风撞在鳞片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鳞片甚至没被划破，反倒是索隆被震得手臂发麻，落地时踉跄了两步。

“鳞片硬度远超预期！普通刀风没用！”索隆皱紧眉头，刚要调整姿势发动更强的“三千世界”，山治突然踩着月步跃起，黑色的皮鞋尖燃起幽蓝色的火焰，火焰在风中稳稳跳动，像一团不灭的鬼火：“恶魔风脚·爆炎踢！”他在空中调整身形，右脚带着火焰，朝着巨蟒的金色竖瞳踢去——那里是海王类的视觉中枢，也是相对薄弱的部位。火焰踢狠狠砸在巨蟒的眼睛上，“滋啦”一声，蛇眼瞬间被烧得焦黑，墨绿色的汁液从眼窝流出，巨蟒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声音里满是痛苦，金色的竖瞳失去了光泽，暂时失去了目标，身体在海里疯狂扭动。

路飞抓住这个间隙，双脚蹬在船首的栏杆上，身体像炮弹一样射向空中，淡蓝色的霸缠能量在拳头上凝聚成实质，能量流转间甚至带着细微的雷电：“橡胶·巨人雷暴拳！”他将手臂伸长，借助惯性将拳头砸向巨蟒的七寸处——那里是乔巴刚刚提醒的弱点，虽然被鳞片覆盖，但只要打破鳞片，就能重创海王类。“轰隆”一声巨响，拳头带着雷电砸在巨蟒的鳞片上，鳞片瞬间裂开一道缝隙，黑色的血液从缝隙中涌出，滴在海面上，引来一群银白色的小型海鱼争抢，很快就将海水染成深色。

“趁现在！弗兰奇！启动水下推进器max！”罗宾站在船尾，双手快速交叉，粉色的手臂从海里伸出，像无数条坚韧的藤蔓，紧紧缠住巨蟒的身体，限制它的扭动幅度，“花开·缠绕！我能缠住它三十秒！快！”她的额头上渗出冷汗，维持这么多手臂的能力消耗极大，粉色的手臂甚至开始微微颤抖。

弗兰奇立刻按下操控台上的红色按钮，千阳号的水下推进器瞬间喷出强劲的水流，船身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前冲去，甲板上的众人都被惯性推得向后仰。等众人回头望去时，深海巨蟒还在海里痛苦地翻滚，青黑色的身体搅动着海水，形成巨大的漩涡，很快就消失在暮色中，只留下一片被血染红的海面。

“好险好险……”乌索普瘫坐在甲板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掏出腰间的水壶，猛灌了几口淡水，才勉强平复呼吸，“幸好乔巴提醒了弱点，不然我们今天就要变成海王类的晚餐了！”

桃之助紧紧攥着光月御田的佩刀碎片，碎片的木质刀柄被他捏得发烫，小脸煞白，却还是强撑着说道：“无风带的海王类……比和之国传说里的‘黑海妖’还要可怕。父亲的日记里说，无风带是‘海的禁区’，果然没错。”

路飞蹲下来，伸手揉了揉桃之助的淡金色头发，指尖触到小男孩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烫的耳朵，咧嘴一笑：“别担心！有我们在，什么海王类都不怕！不过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刚才的动静太大，说不定会引来更多海王类，或者海军的巡逻船。”

弗兰奇点点头，操控千阳号继续前进。随着夜色渐深，海面彻底陷入黑暗，只有千阳号的船灯发出两道光柱，在海里划出扇形的光亮，照亮前方几米远的海水。空气里的压抑感越来越重，连呼吸都觉得带着铁锈味。突然，罗宾指着远处的海平面，声音带着凝重：“你们看！那是推进城的灯塔！”

众人循声望去，远处的黑暗中，一座巨大的黑色建筑轮廓渐渐清晰——那是推进城“因佩尔地狱”，外墙由整块的黑色火山岩砌成，高达百米，像一头蛰伏在海里的巨兽，墙面布满了不规则的凸起，像凝固的岩浆；顶端的灯塔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光线微弱却穿透力极强，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光柱，像一只监视着海面的眼睛，透着森冷的气息。城墙周围的海面上，漂浮着无数锋利的暗礁，暗礁上挂着残破的船骸，有的船骸还能看到烧焦的木板，有的则只剩下扭曲的金属框架，显然是之前试图闯入或逃离的船只留下的，海风一吹，船骸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像鬼哭一样。

“推进城……比我想象中还要阴森。”乔巴缩了缩脖子，往索隆身边靠了靠，小声说道，“光看着就觉得害怕，里面肯定有很多可怕的罪犯。”

罗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地图边缘已经磨损，上面用黑色墨水标注着推进城的地形，是他之前潜入时绘制的。他将地图铺在甲板上，指尖轻轻点在西侧的一个标记上：“根据我的记忆，推进城的地下通道入口在西侧的暗礁群里，那里有一个被藤蔓覆盖的洞窟，洞窟下面连接着推进城的level 1‘红莲地狱’。我们得小心，暗礁群里有海军布置的水下炸药，而且洞窟门口有狱卒兽巡逻，不能被发现。”

弗兰奇操控千阳号，小心翼翼地避开暗礁群——暗礁的尖端泛着冷光，像锋利的牙齿，只要稍微碰撞，就能将船身划开一道大口子。他盯着控制台的声呐屏幕，机械眼睛里的瞄准线不断调整，避开一个又一个隐藏在水下的炸药：“super小心！水下三米处有炸药！数量至少二十个，一旦触碰就会爆炸！”

千阳号像一条灵活的鱼，在暗礁群中穿梭，终于在西侧的一片岩壁前停了下来。岩壁上覆盖着厚厚的绿色藤蔓，藤蔓上开着白色的小花，看起来毫无异常，可走近了才能看到，藤蔓中间有一个不规则的洞口，洞口边缘的岩石被海水冲刷得光滑，显然是人工开凿的。

“就是这里了。”罗收起地图，率先跳上岩壁，伸手拨开藤蔓，洞口的凉气瞬间扑面而来，带着铁锈和血腥的味道，让每个人都打了个寒颤，“里面很黑，大家跟紧我，别掉队。”

弗兰奇启动千阳号的“钢铁气球”模式，将船身缩小到能进入洞窟的尺寸，然后操控船身缓缓驶入洞窟。洞窟内一片漆黑，只有千阳号的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前方的水路。洞窟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锋利的石刺，石刺上挂着干枯的海藻，水滴从石刺顶端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洞窟里格外刺耳，像秒针在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