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龙宫城的蛋糕(2/2)

尼普顿这时举着个贝壳杯走过来,杯沿刻着浪花纹,杯里装着海果汁,果汁里漂着片海苔,是他自己刚榨的。“路飞小子,克比小子,这杯敬你们!”他把杯子递过去,手有点抖——激动的,“以后鱼人岛就是你们的家!想吃蛋糕,随时来!白星给你们做!”克比刚接过杯子,小壳突然往杯沿爬,伸出舌头舔果汁,舔得满脸都是白泡沫,逗得白星直笑,用指尖给它擦脸:“慢点喝呀,没人跟你抢。”

吃蛋糕时,小壳蹲在克比的盘子边,用尾巴卷着块奶油往嘴里送——奶油沾得它满脸白,像戴了个小面具,连眼睛周围都沾了点。克比用指尖给它擦脸,指尖蹭到它的鳞片,突然发现刀鞘上又多了道新痕:是刚才海狮蹭他时,贝壳撞在海狮的爪子上留的,浅淡却清晰,比之前的“小花痕”更弯些,像片小花瓣。“又添了道痕。”他摸了摸痕,想起西鲁鲁克的刀鞘——老人的刀鞘上全是痕,横的竖的,每道都记着护过的人,有村民,有小动物,还有一次是护了只受伤的海鸟,“以后也能像西鲁鲁克先生那样,攒满一鞘痕就好了。”

路飞正把最后一块蛋糕往嘴里塞,奶油沾得下巴都是,听见这话咧嘴笑:“等我们去了新世界,揍更多坏蛋,让你刀鞘长满‘花’!到时候每道痕都给它起个名,这道叫‘小壳痕’,那道叫‘海狮痕’!”他抹了把嘴,奶油蹭在脸颊上,像长了白胡子,“明天我们去海之森跟霍尔德道别!顺便让小壳给海兽们讲讲‘不许乱咬人’的规矩——它说话它们肯定听!”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克比就带着小壳往海之森走,刀鞘上的贝壳正被朝阳照得发亮——新痕在光下泛着暖黄,和之前的“小花痕”叠在一起,像开了层新瓣,贝壳缝里的糖纸被风吹得沙沙响。霍尔德果然在阳树夏娃的根下,正给小海狮梳毛,用的是根软海草,梳得毛都炸了,像个小毛球,小海狮却乖乖蹲着,用脑袋蹭他的胳膊,把他的袖子蹭得都是沙。

“霍尔德先生。”克比把昨天剩下的月光草递过去,草叶还鲜绿,“小壳爱吃这个,你也给其他海兽喂点吧,它们肯定也喜欢。”霍尔德接过草,手不抖了,往小壳身边蹲,指尖碰了碰小壳的尾巴:“昨天小海蛇教我梳毛了,你看——”他用海草给小壳梳鳞片,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梳掉了片沾在鳞片上的奶油渣,“以后我天天给它们梳,再也不锁它们了,也不饿它们了。”

小壳突然往霍尔德手里钻,用尾巴勾住他的手指,勾得紧紧的,像是在拉勾。霍尔德愣了愣,眼眶红了,却笑了,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点沙,却亮得很:“好,拉勾。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路飞这时扛着个大箱子跑过来,箱子是乔巴用空药箱改的,上面画着个笑脸,里面是乔巴给海兽做的药膏,装在贝壳罐里,贴着手写的标签:“治咬伤,每天涂三次”。“给!乔巴说这能治咬伤!”他把箱子往地上一放,海兽们立刻围过来,小海狮用爪子扒箱子盖,差点把药膏弄洒,路飞赶紧按住:“慢点!没人跟你们抢!涂了药膏,伤口好得快!”

罗宾站在阳树夏娃的根旁,手里拿着张新画的地图——是她昨晚照着“硬壳塔看守记录”画的,上面画着海之森的路线,标着“海兽栖息地”“安全浅滩”“月光草生长地”,边角还画着小壳的简笔画,圆头圆脑的,挺可爱。“这是给霍尔德的,怕你迷路。”她把地图递过去,纸角折了个小三角做记号,“尼普顿说,等你照顾海兽满一年,就请你当海之森的看守官,不用再蹲牢房,还能领龙宫城的俸禄,比之前体面。”

霍尔德接过地图,攥得紧紧的,指缝里漏出句“谢谢”,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却听得清楚。

往回走时,小壳缠在克比的刀鞘上,正用尾巴蹭新痕——一下一下的,像是在给它“盖章”,鳞片蹭得贝壳沙沙响。克比低头看刀鞘,阳光透过鳞片落在贝壳上,痕与痕叠着,光与光缠着,竟真有点像朵慢慢开的花,连之前嵌在缝里的珊瑚渣都显得顺眼了。“路飞先生,”他突然笑了,脚步都轻快了些,“西鲁鲁克先生说的‘光’,是不是也包括这个?包括小壳,包括海兽,包括……霍尔德先生的转变?”

路飞往海之森的方向看——霍尔德正给小海蛇喂月光草,海兽们围在他身边,阳树夏娃的光从叶缝里漏下来,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软和得像块暖玉,连风都变得轻了。“肯定是!”他拽着克比往珊瑚桥跑,跑过浅滩时,水花溅得小壳直往刀鞘里缩,“走!回桑尼号!我们该往新世界走了!让小壳也看看真正的海!看看太阳怎么从海里升起来!”

小壳在刀鞘上“吱”地叫了声,尾巴勾得更紧了,像是在应和。克比跟着跑,刀鞘上的贝壳在风里亮着,痕上的光屑飘起来,跟着引路鱼的银鳞一起飞——往珊瑚桥的那头,往更远的海,往满是光的地方。海之森的风从后面追过来,带着月光草的香,像是在送他们,又像是在说:“常回来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