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旌旗北指,帝诏南来(2/2)
“业儿终得名分,权倾北疆。然福兮祸之所伏,此战若胜,功高震主;若败,则万事皆休。这千斤重担,此刻是真正压在他的肩上了。”神帝心中默念。他能感受到儿子那混合着“沉重责任”、“决死信念” 与“审慎忧虑” 的复杂心绪。
他的干预,在此刻更加精微。他让北地大军途经的几条溪流,水位“恰好”比往年同期略浅,水流平缓,便于人马快速涉渡,节省了搭建浮桥的时间。他让一股突如其来的南风,连续吹了三日,虽然卷起沙尘令人不适,却极大地助推了舰船北上的速度。同时,他让一名负责探查前方路径的斥候队率,在选择宿营地时“心血来潮”,避开了一处看似平坦实则暗藏沼泽的区域。
对于那支携带诏书的羽林骑队,神帝的“庇佑”在于“顺利”。他让沿途几个驿站的驿丞,在骑队抵达前便“莫名”地准备好了最快的马匹和充足的草料。他让一场可能冲毁官道的春雨,在骑队通过险要山路后“才”倾盆而下。
最重要的,仍是李玄业。骤然获得无可比拟的权柄,面对即将到来的惨烈大战,其心理压力巨大。神帝通过那枚作为桥梁的魂佩,将一股“定”、“衡”、“明” 的磅礴意念,持续不断地滋养其心神。这并非消除压力,而是赋予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的统帅气度,和“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的清晰思维。当李玄业需要权衡是否等待李广援军时,这意念助他“谋定后动”;当他需要应对可能出现的各方掣肘时,这意念让他“举措有度”。
数日后,北地大军前锋已抵近河套地区,远处天地相接处,已能隐约看到黄河如带的水光。也正是在这里,那队背负着皇帝诏书和骠骑大将军印绶的羽林骑,终于追上了大军。
中军帐前,使者高声宣旨,将黄钺、印绶、符节一一奉上。所有北地将士,包括李玄业,跪听诏书,山呼万岁。当李玄业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黄钺时,他感到的不是喜悦,而是如同山岳压顶般的责任。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仅仅是北地的靖王,更是大汉帝国北疆的擎天之柱,亿万军民的生命,帝国的安危,都系于他此战的决策之上。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麾下众将,声音沉稳而有力,传遍三军:“陛下天恩,授以重权,托以国任!玄业敢不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率尔等将士,戮力同心,共破胡虏,以报皇恩,以安社稷!”
“破胡虏!安社稷!”震天的怒吼声,再次响彻云霄,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决死之气。
旌旗北指,帝诏南来。权力的顶峰与战争的深渊,同时呈现在李玄业面前。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史料记载】
* 官方史·汉书·景帝纪:“(后元)元年……夏四月……以……为骠骑大将军……击匈奴……” (注:史书对任命细节记载简略)
* 家族史·靖王本纪:“景帝后元元年四月,匈奴急攻朔方。玄业公率师驰援,军次河套,帝使至,授骠骑大将军,假黄钺,都督北边诸军事。公拜受重任,三军感奋,士气倍增。”
* 宗教史·紫霄神帝显圣录:“帝君临霄,见嗣君受钺专征,乃暗助风云,利其师行。微调星轨,明其权责。北地将士,遂能于国难之际,得膺重任,士气如虹。”
* 北地秘录·旌旗北指:“后元元年四月,靖王玄业受钺北征,权倾边陲。将士知朝廷终不相弃,人怀必死之心。然胡骑数万,单于亲临,前途艰险,未可知也。”
(第四百七十五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