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柏叶绳结与藤影下的旧约定(2/2)

“新须根长出来啦!”安诺小声喊,生怕惊动了它。陈野背着画夹跑过来时,镜头早就对准了须根,他连拍了好几张,把相机屏幕转过来给大家看:“你们看这张,新须根的影子落在绳结上,像在跟着绳结学绕圈;还有这张,玻璃珠的光映在须根上,像给须根镶了层银边。”

张大爷蹲下来,用竹耙轻轻把铁皮盒里的柏叶粉撒在新须根旁边:“阿栀当年就是这么喂须根的,”他刚撒完,就听见巷口传来雀声,昨天的小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过来,落在鸟窝模型上,歪着头看新须根,小爪子还碰了碰竹架上的旧绳结,像是认识这个当年阿栀编的结。

“小麻雀还记得旧绳结呢!”林溪赶紧在观察本上画了小麻雀和旧绳结的样子,旁边写着“雀识旧结,须根新长,绳结引路”。小宇拿着放大镜凑过去,突然喊:“你们快来看!旧绳结的柏叶上,好像有字!”大家赶紧围过来,安诺用手指轻轻擦去柏叶上的灰尘,果然看见叶片上刻着三个小字:“往上爬”,字体和“时光花坛”木牌上的一模一样,是阿栀的字。

“是阿栀写给藤蔓的话!”张大爷摸了摸柏叶,“这字藏了这么多年,今天被阳光晒透了才显出来。”织毛衣奶奶从竹车里拿出块浅棕毛线布,绣上“往上爬”三个字,挂在旧绳结旁边:“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须根都能看见阿栀的话了。”

下午的时候,风变得暖乎乎的,竹架上的绳结被风吹得轻轻转,须根果然顺着绳结的方向往上爬了点,第五根小须根已经缠上了最矮的横杆,像在试着往上走。安诺把新编的柏叶结续在旧绳结后面,让绳结顺着竹架一直挂到顶,林溪则把阿栀日记里关于绳结的那页摊开,放在石墩上,让风吹着纸页,好像阿栀也在看着藤蔓爬。

顾盼又提着竹篮过来了,这次里面装着柏叶形状的糖,糖上印着绳结的图案:“给大家的‘绳结糖’,”顾盼说,“阿栀日记里写‘甜糖配柏叶,藤蔓不怕累’,咱们吃着糖,陪着须根往上爬。”安诺剥开一颗糖,放在嘴里,甜味混着柏叶香,低头时看见小麻雀正站在绳结上,小爪子轻轻扒着柏叶,像是在帮须根拉绳结。

陈野一直在拍照,他把早上拍的旧绳结、中午拍的新须根、下午拍的小麻雀都拼在一起,说要做成一本“藤蔓成长册”,等藤蔓爬满竹架时,就拿给大家看。织毛衣奶奶则坐在竹车旁,织着一个小小的毛线藤蔓,已经织了半尺长,她说要织到和竹架一样高,陪着真藤蔓一起长。

傍晚的时候,夕阳把“时光花坛”的木牌染成了暖红色,竹架上的绳结都被染成了金红色,须根的影子落在地上,像跟着绳结画的小脚印。安诺把今天的观察记录写完,在旁边画了串柏叶绳结,从竹架底一直画到顶,旁边写着“阿栀的绳结牵着须根,我们牵着时光,一起等藤蔓爬满架”。

回家前,他们一起给藤蔓浇了点柏叶水,小宇把玻璃珠重新摆了一遍,顺着绳结的方向摆成一条小线,像给须根指路;林溪把阿栀的笔记本合起来,放在旧木盒里,让笔记本配着旧绳结;安诺则对着小麻雀和绳结小声说:“明天我们还来,看看须根有没有爬得更高,看看绳结有没有牵着它们往上走。”

夜里的月光很清,安诺趴在窗台上,能看见花坛里的竹架影子,绳结的影子在月光下轻轻晃,像阿栀当年编结时的手影。她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柏叶糖,指尖沾着柏香,像后山老柏树的味道。明天要早点去花坛,要给绳结再续上几个新的柏叶结,要给毛线藤蔓织长一点,要和林溪一起在观察本上画须根爬高的样子,而那些画里,会写满绳结的温柔,写满柏叶的清香,也写满一群人跟着阿栀的旧绳结,陪着藤蔓慢慢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