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三万八千次（2/2）

渔晚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他身边，看着那不断“生长”的巨塔，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看惯了风云变幻的平静。她指了指那塔，又指了指脚下这座庞大的城市，说道：

“系统会自愈，就像人受伤也会自愈一样。”

她的比喻简单而残酷。

“不过，好像不一样！” 秦羽敏锐地察觉到异常。这座新生的天衡塔，其气息与之前那座虽然同源，但感觉更加“原始”，更加“本能”，少了几分那种精心伪装的“教化”之意，多了几分纯粹的“掠夺”与“维持”的冰冷。而且，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被他收取、融入自身奇点宇宙的天衡塔碎片，并未回归！

“猪被割了一刀，肉掉了，但是没人把肉找回来，它还是会重新长！” 渔晚用了一个更加粗俗却直指核心的比喻，“这座塔，是界城这套扭曲规则系统的‘核心程序’和‘硬件载体’。你上次只是摧毁了它的‘当前实例’，但只要产生这个‘实例’的‘源代码’和‘运行环境’（界城的集体意识与社会结构）还在，它就能消耗能量，重新‘编译’出一个新的，甚至……进行一些‘版本迭代’。”

她看着秦羽，眼神深邃：“所以这塔碎裂了多少次？”

秦羽心中一震，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呼之欲出。

渔晚缓缓吐出一个冰冷的数字：

“三万八千次！”

！！！

秦羽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发冷。

三万八千次！

这座象征着压迫与扭曲的巨塔，竟然已经被摧毁又重建了三万八千次！

这意味着，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曾经有过三万八千次像他一样的反抗者，或者因为其他原因，这座塔被摧毁过！但它每一次都顽强的“自愈”了！

这座界城，这个系统，就像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怪物！摧毁其一个形态，它很快就能借助其赖以生存的“土壤”（界城人的恐惧、焦虑、被扭曲的价值观）和“蓝图”（深植于系统底层的规则），再次重生！

这已不仅仅是力量的对抗，这是与一个近乎拥有“不朽”属性的体系和 “概念” 在斗争！

他看着那座即将完全成型、散发着比以往更令人窒息气息的新天衡塔，终于彻底明白了渔晚带他来这里的目的。

这不是为了打击他，而是为了让他看清——真正的敌人，远非一座塔那么简单。

他要面对的，是一个循环了数万次、早已将“重生”刻入本能的，永恒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