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善恶，对立，阴影（1/2）

秦羽一步踏入天衡塔外围那汇聚了无数负面精神能量的广场中心。刹那间，他仿佛置身于两个截然不同、却又诡异交织的世界的夹缝。

他的左侧，是那座高耸入云、暗沉如墨的天衡塔。当他的神识（尽管微弱）尝试探向塔内时，一股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意念洪流冲刷而来，并非冰冷的掠夺，反而带着一种……悲悯与教化的温暖？

在他的感知中，塔内回荡的并非“剥削”与“压榨”的喧嚣，而是无数遍重复的、朗朗上口的圣贤之音：

“人之初，性本善……”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这声音纯净、恳切，充满了对人性光辉的坚信与对后天教化的重视。仿佛塔的核心，并非一个贪婪的吸血怪物，而是一位孜孜不倦、试图雕琢顽玉、引人向善的圣师！

塔内，无数闪烁着微弱白光的、代表着“善良”、“诚信”、“奉献”、“秩序”等正面概念的意念，如同被困的精灵，不断碰撞、交融，试图理解“善良”的真谛，践行“知义”的准则。它们纯净而脆弱，充满了理想主义的光芒。

然而，秦羽“看”得更深！在这些纯净意念的周围，缠绕着无数由更深沉、更冰冷的力量化作的无形锁链！这些锁链并非要摧毁这些善念，而是……禁锢它们！定义它们！扭曲它们！

“善”被锁链定义为“无条件服从”、“不计回报的奉献”。

“义”被锁链诠释为“维护现有秩序”、“恪守层级规矩”。

“玉不琢”成了无限度压榨的借口，“人不学”成了剥夺思考权利的托词！

塔内那看似美好的教化之音，那碰撞的善良涵义，永远被这无尽的锁链锁在塔里，成了粉饰太平、麻痹众生的工具！成了一个巨大而精致的谎言！

而秦羽的右侧，他的眼前，天衡塔那暗沉的外墙上，并非空无一物。上面用仿佛流淌的黑色脓血书写着巨大的、狰狞的、与塔内圣贤之音截然相反的真实规则：

“权力！欲望！金钱！”

“世界上金钱最重要！权力更重要！”

“有权才能有钱！有权勾结一切！黑白道通吃！上下勾连！”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些文字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贪婪、腐臭与绝对的冰冷，如同活物般在塔身蠕动，构成了塔外真实不虚的、无尽的黑暗！这黑暗与塔内被禁锢的“善良”光芒形成了极致讽刺的对比，它们彼此依存，构成了这座天衡塔完整而扭曲的本质——以内里的“善”为幌子，行外部的“恶”之实！用美好的概念麻痹精神，用赤裸的规则掠夺一切！

“原来……这就是‘天衡’……” 秦羽喃喃自语，灵魂都在颤栗。他明白了，这座塔，这个世界的掌控者，其手段远比单纯的掠夺更加高明，也更加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