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废墟上的晨曦（1/2）

南城，或者说曾经的南城，如今更像是一块被强行从现实版图上撕扯下来的丑陋伤疤。

旧港区被那个已然消失的空间黑洞留下了一个直径超过十公里的、深不见底的巨坑，

边缘是扭曲凝结的金属和琉璃化的岩石，散发着不稳定的能量余波。

城市其他区域也满目疮痍，断壁残垣间，幸存者们如同忙碌的蚁群，

在联盟军队和“净尘者”小队的组织下，清理废墟，抢救物资，搭建临时居所。

压抑的悲恸弥漫在空气中，与消毒水、尘埃和焦糊味混合在一起。

但在这片绝望的底色上，一种更加坚韧的东西正在悄然滋生。

那是劫后余生者对生命本身的珍视，以及对未来的、近乎固执的期盼。

秦羽和苏瑾的回归，在残存的联盟内部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他们带回了“归零者”暂时退却的消息，也带来了关于“永恒之环”、“湮灭之涡”以及“弦心之海”的惊人情报。

这情报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波澜起伏的湖面，引发了更深层次的恐惧，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方向。

最高指挥部，一个由地下堡垒紧急扩建而成的、布满线路和临时支撑结构的大厅内。

周副司长看上去老了十岁，眼窝深陷，但眼神依旧锐利。

他面前的全息投影上，显示着全球残存势力的分布图，以及从圣殿带回的那些模糊不清的信息碎片。

“……也就是说，我们之前对抗的‘归零者’，可能只是那个所谓‘永恒之环’排出的……‘清理工具’？”

一位来自州城的代表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

“而‘环’本身，是一个依靠囚禁和抽取星语者力量来维持内部‘秩序’，抵御外部‘混沌’的庞大囚笼？”另一位海城的残存指挥官接口道，脸色苍白。

“根据圣殿石碑和艾拉碎片的信息，这是最合理的推测。”

秦羽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他坐在椅子上，背后靠着软垫，净世之炎在体内缓缓运转，修复着伤势，也压制着掌心那暗金纹路和灵魂深处归零印记的残余波动。

“‘湮灭之涡’或许是‘环’排斥出的熵增集合体，也可能是一种更古老、更本质的宇宙暗面力量。

无论如何，我们已经被卷入这场远超我们层次的战争。”

大厅内一片沉默。真相的重量，几乎让人窒息。

“那么，‘弦心之海’呢？”周副司长打破了沉默，目光投向一直安静坐在秦羽身旁的苏瑾。

此时的苏瑾，气质沉静了许多，额间的莲台印记不再璀璨夺目，却更显深邃，仿佛内蕴星河。

苏瑾抬起眼，她的声音空灵而清晰：

“我融合的‘源质’，是秩序的本源碎片之一。

它让我能模糊地感知到宇宙‘秩序弦动’的脉络。‘弦心之海’，据石碑记载，是秩序弦动的源头，也是最初防线所在。

它可能是一个地方，也可能是一种状态。找到它，我们或许能真正理解这场战争的本质，甚至找到对抗‘环’与‘涡’的方法。”

“如何寻找？”赵铁柱粗犷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他还在州城的重症监护室里，声音带着电疗的杂音，但中气依旧十足，“老子这身骨头还能再打几场！”

“我们需要线索，也需要力量。”秦羽接口，

“圣殿已毁，但艾拉提到‘种子已留存，钥匙已交付’。我掌心的纹路，苏瑾融合的‘源质’，或许就是关键。

我们需要时间消化这些力量，也需要整合所有幸存者的力量，修复城市，研发新技术。下一次‘归零者’的到来，绝不会像这次一样。”

会议最终决定，成立以秦羽、苏瑾为核心的“曙光议会”，

统筹全球幸存者力量，一边进行战后重建，一边全力研究从圣殿获得的信息、苏瑾的“源质”之力以及秦羽身上的变化，

并派出侦察队，尝试根据苏瑾的模糊感知，寻找与“弦心之海”相关的蛛丝马迹。

接下来的日子，是在极度忙碌和压抑的期待中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