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数据旳狂热（2/2）
“记录！”林默冰冷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欣慰气氛，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狂热，“新生‘莲台’能量结构稳定性超越预期！与‘恒辉星纹’共鸣频率正在自发优化！共鸣效率提升速率0.0005%\/小时！”
“目标秦羽‘余烬’活性回升模式非单纯能量补充！疑似星火本源深层结构被新生莲台秩序波动共振唤醒？！”
“关键数据！立刻同步至‘方舟’核心数据库！加密等级：湮灭级！”
他猛地抬头，深灰色的目光如同最贪婪的探针，穿透隔离窗，死死钉在苏瑾额头那片散发着温润光芒的莲台上。
“这自发的优化这共振的唤醒是通往量产‘秩序节点’的关键钥匙！必须”
“林默！”周副司长厉声打断，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刚才的话，你是没听进去吗？！他们的安全是第一位！收起你那套‘钥匙’、‘节点’的理论！他们不是你的实验品！”
“安全？”林默猛地转身，深灰色的瞳孔中数据流狂乱，声音带着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尖锐和冰冷的逻辑优越感，“周副司长！你所谓的‘安全’，是在浪费这千载难逢的进化契机！是在用温情脉脉的枷锁，束缚住足以改变人类命运的翅膀！”
他指向屏幕，语速快如连珠，带着不容置疑的“真理”口吻：
“看看这数据！看看这共鸣效率的自发提升！这绝非偶然！这是秩序本源在低熵个体间寻求最优共鸣路径的自然现象！是宇宙法则的具象化！”
“只要我们解析出这背后的精确数学模型！找到那最优的共鸣频率和能量结构！我们就能复制它！批量制造稳定的‘秩序莲台’！用最低的成本，武装成千上万的‘净尘者’！甚至将普通士兵改造成移动的秩序节点！”
“到那时！什么武城！什么深渊湖的‘茧’！在绝对的秩序洪流面前，都将被彻底净化！这才是真正的安全！这才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存续的最优解！”
林默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宗教般的狂热，步步紧逼：
“而你们！你们却要我为了两个个体的所谓‘尊严’和‘温情’，放弃这唾手可得的终极力量？放弃让人类文明跃升的机会？！”
“这是愚蠢！是短视！是对整个人类未来的犯罪！”
“放你娘的终极力量！”赵铁柱彻底爆发了，巨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喷发的火山，几步冲到林默面前，仅存的右手指着他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冰冷的脸上，“老子听不懂你那些狗屁数据模型！老子只知道！秦小子和苏丫头，是老子过命的兄弟！是他们豁出命去，才换来了湖底那鬼东西的重创！换来了老王的真相！换来了这点活命的希望！”
“没有他们，你那狗屁的‘净尘者’早他吗被畸变体啃光了！还秩序洪流？洪流你妈！”
“现在你他吗倒好，想把他们的命、他们的伤疤、他们的痛苦，当成你往上爬的台阶？！当成你制造武器的材料？！林默！你他吗还有没有人心？！”
“人心？”林默嗤笑一声，深灰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冰冷的嘲讽，“赵队长，你的‘人心’，在冰冷的宇宙熵增法则和深渊污染面前，一文不值！它只会带来犹豫、牺牲和最终的灭亡！只有绝对的理性！绝对的数据！才能指引我们找到生路！”
他猛地看向周副司长，声音带着最后的通牒：
“周副司长！我要求立刻召开监察司高层会议！重新评估‘星火’项目优先级！授权对目标秦羽、苏瑾进行非侵入式深度能量场扫描及意识链接模拟推演！这是为了”
“够了！林默！”
一声冰冷、却蕴含着雷霆之怒的低喝，并非来自周副司长，而是来自指挥隔间门口。李司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身后跟着两名气息更加内敛、眼神却锐利如刀的“净尘者”精英。
“李司长！”周副司长立刻敬礼。
林默的身体猛地一僵，深灰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被强行压下的冰冷覆盖：“李司长，我正在阐述”
“阐述你如何将拯救了防线的英雄，视为通往权力的工具？阐述你如何将冰冷的逻辑，凌驾于基本的人性与道德之上？”李司长一步步走进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林默的心跳上，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屏幕上那对在生死边缘互相依偎的身影，又扫过愤怒的赵铁柱、疲惫却坚定的罗曼，最后定格在林默那张因偏执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上。
“林默执事，你被对‘终极力量’的渴望蒙蔽了双眼，也践踏了监察司的底线。”李司长的声音冰冷无情，“你忘记了，监察司存在的意义，是守护人类文明的存续之火。而文明的存续，不仅仅需要力量，更需要人性、尊严和对牺牲者的敬畏！”
“你的行为，已经背离了这个宗旨。”
冰冷的指令下达：
“即刻起，解除林默在‘星火’项目组的一切职务！”
“由周副司长全权接管项目，首要任务：确保目标秦羽、苏瑾的生命安全及稳定恢复！未经最高议会授权，严禁任何可能危及他们的研究行为！”
“林默执事，你被暂时停职。接受内部审查。现在，交出你的权限密钥，跟‘净尘者’走。”
“不！李司长！你不能！”林默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深灰色的瞳孔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巨大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他引以为傲的逻辑世界彻底崩塌！“我的研究！我的数据！那是人类的未来！你不能”
“带下去！”李司长毫不留情地挥手。
两名精英“净尘者”如同鬼魅般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林默。其中一人伸出手，平静但不容抗拒地示意林默交出佩戴在手腕上的权限手环。
林默剧烈地挣扎着，如同困兽，深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维生单元的方向，盯着苏瑾额头那片散发着温润光芒的莲台，充满了不甘、愤怒和一种信仰崩塌的绝望。最终，他停止了挣扎，任由“净尘者”卸下了他的权限手环。他深灰色的身影被带离指挥隔间，消失在冰冷的走廊尽头，只留下一个充满了失败和偏执的背影。
指挥隔间内，一片死寂。只有仪器还在忠实地嗡鸣。
李司长走到主屏幕前，看着维生单元内，苏瑾依旧闭目凝神，努力向秦羽输送能量的画面，以及秦羽那虽然沉寂、但“余烬”活性正在极其缓慢回升的生命曲线，眼神复杂。
“周副，”李司长声音低沉，“这里交给你了。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恢复。他们是我们对抗深渊，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希望。记住，是作为‘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