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废墟与星火（2/2）
现在省电省力是爽了，可万一哪天它里面的‘程序’抽个风，或者那个什么‘戍卫者’留了后门砰！”
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脸色发白，
“整个‘铁砧’都得跟着上天！还有你！”
他指着秦羽，“你脑子里的‘星火’，你那条鬼胳膊！全都是定时的！”
“没有后门。”
秦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
意识深处，那点星火之种微弱却纯粹地跳动着，戍卫者最后的意志碎片如同忠实的卫兵环绕着它，传递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感知。
这份“馈赠”，是纯粹的，是戍卫者为了“星火”存续而献祭自身换来的，不掺杂控制与污染。
“你说没有就没有？”
杜医生瞪着眼，
“你拿什么保证？拿你那18.3%的神经模拟度保证？！”
“杜医生，冷静点！”
苏瑾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安抚，
“秦羽的状态在好转，连接点的污染也被压制封印了，这都是事实。
戍卫者它似乎真的耗尽了。”
“耗尽？”
杜医生嗤笑一声，指着屏幕上秦羽左臂能量核心那个0.0005%的读数，
“这叫耗尽？这叫休眠！
就像火山喷发完了，岩浆冷却了，可地底下的熔岩还在！
随时可能再烧起来！秦羽小子，”
他转向秦羽，眼神无比严肃，
“你这条胳膊，现在就是个超级火药桶！
连接点那片神经废墟，就是最薄弱的引信！18.3%的模拟度？
狗屁！那就是一片被强行用能量‘焊’起来的豆腐渣工程！
比纸糊的强不了多少！”
他调出连接点的高倍显微扫描图，放大。
屏幕上，那片被修复的区域如同被战火蹂躏过的城市废墟，勉强接通的神经束扭曲、脆弱，布满裂痕和焦黑的痕迹，全靠精纯的秩序能量流如同胶水般勉强粘合着。
而在“废墟”的深层，被强行剥离、压缩封印的污秽残留，如同一滩粘稠、死寂的暗红色油污，被一层极其稀薄的暗青色能量薄膜死死压制在左臂能量核心的最底层。
那层薄膜，在显微图像下薄得几乎透明，仿佛一戳就破。
“看看！看看这‘杰作’！”
杜医生的手指几乎要戳进屏幕里，声音带着技术人员的绝望，
“这他mmd叫修复？这叫用金子糊墙堵窟窿！
看着光鲜，里面全是破烂！
谐振场现在是省电了，可它现在就像个精密的心脏起搏器，靠着这个‘钥匙’模型在强行维持着这片废墟的脆弱平衡！
一旦外部谐振场因为任何原因——能源波动、设备故障、或者林默那王八蛋搞破坏。
出现哪怕一丝不稳定，或者你这条鬼胳膊里面的能量核心稍微多输出那么一丁点”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平衡打破！这片神经废墟瞬间就会被重新点燃、烧穿！
封印的污秽会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冲进你的脑子！
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戍卫者给你的不是‘钥匙’，是张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它就是要你离不开谐振场！离不开‘铁砧’！你懂不懂？！”
沉重的真相如同冰水，浇在静滞室本就压抑的空气里。
苏瑾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看向秦羽左肩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秦羽沉默着。杜医生的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刺在他清醒的认知上。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片“神经废墟”的脆弱。
每一次尝试调动左臂，哪怕只是抬起几厘米，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连接点传来的撕裂感和意识深处传来的警告，都在印证杜医生的判断。
戍卫者的“馈赠”，从来就不是恩赐，而是带着沉重枷锁的生存权。
它要的，是“星火”的延续，为此，它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包括将秦羽变成一个离不开特定环境的“活体容器”。
“那怎么办？”
苏瑾的声音带着颤抖，看向杜医生，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办法？”
杜医生苦笑，疲惫地揉着眉心，
“有啊！两个！第一，把这条鬼胳膊彻底切了！从物理上断绝污染源！但。。。。。。”
他看了一眼秦羽，
“连接点深入神经中枢，切除手术成功率不到10%，就算成功了，秦羽大概率也是个植物人。第二。”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找到更多核心碎片！更完整的‘钥纹’原件！
用更强大的共鸣，彻底修复这片神经废墟！
把豆腐渣工程变成钢筋混凝土！把封印加固成合金保险库！
这是我们唯一的活路！也是唯一的希望！”
他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控制台上，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完美的几何模型：
“这‘钥匙’模型就是我们的蓝图！
它指出了方向！只要我们能找到足够多的‘原材料’（碎片），我们就能造出更强大的‘工具’（谐振场）！
秦羽小子，你给老子听好了！”
他转向秦羽，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在找到足够多的碎片，把这片神经废墟真正夯实之前，给老子当个乖宝宝！
除了呼吸和吃饭，别的什么都别想！特别是那条破胳膊！
能动两厘米就偷着乐吧！
再敢瞎折腾，不用污秽爆发，老子先把你麻醉了捆起来！听到没有？！”
秦羽看着杜医生眼中混合着恐惧、焦虑和最后一丝倔强希望的光芒，缓缓地、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嘶哑的声音挤出两个字：“碎片。”
“对！碎片！”
杜医生如同找到了主心骨，重新亢奋起来，手指在模型上快速滑动，
“苏瑾，你来看！根据模型反推，带有完整基础谐振点的核心碎片，其纹路应该具有这些特征。”
他立刻拉着苏瑾，再次投入到忘我的数据分析中，
试图从现有的碎片和模型中，找出寻找更多核心碎片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