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碰撞湮灭（2/2）

d-7区的紧急通道闸门口，赵铁柱和苏瑾脸色惨白地看着通道深处翻滚的烟尘，以及那如同死寂墓碑般倒卧在洞窟边缘、胸甲破碎、冒着黑烟的“碎颅者”残骸。

“秦羽...陈锋...”

苏瑾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颤抖。

“铁砧”医疗区的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也盖不住那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和金属熔融的腥气。厚重的合金门滑开，浓重的血腥味和机油烧灼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碎颅者”那庞大的、如同被巨兽蹂躏过的残骸静静躺在维修平台的中央。

胸甲被撕裂开一个巨大的、边缘翻卷熔融的恐怖豁口，

露出内部烧焦的线路和扭曲的金属骨架，浓稠的冷却液混合着暗红色的污迹不断滴落。

驾驶舱被强行撬开，扭曲变形的舱门如同废铁般丢弃在一旁。

几个穿着油污工装、脸上布满汗水和烟灰的工程师正围着残骸，用焊枪和液压钳艰难地切割、剥离着严重变形的结构，试图将里面的人弄出来。

焊枪的弧光刺眼，每一次切割都伴随着刺耳的噪音和飞溅的火星。

“轻点！mmd！给老子轻点！”

赵铁柱如同暴怒的困兽，在维修平台边缘焦躁地踱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被撕裂的驾驶舱口，每一次切割的声响都让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

他沾满污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捏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暗红的血印。

“秦羽要是少了一根汗毛，老子扒了你们的皮当抹布！”

“头儿！快了！马上就能把人弄出来！”

一个满脸油污的工程师抹了把汗，声音嘶哑地回应，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慢下来。

他们都知道赵铁柱不是在开玩笑。

苏瑾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被一个女医务兵搀扶着站在稍远的地方。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驾驶舱的豁口，嘴唇被自己咬得失去了血色。

每一次切割声，每一次金属扭曲的呻吟，都让她心脏如同被无形的手攥紧。

她不敢想象秦羽在里面经历了什么，更不敢去想陈锋那个被污秽吞噬的身影是否真的化为了虚无。

巨大的恐惧和悲痛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

“出来了！！”

一声带着解脱的呼喊响起！

工程师们合力从变形的驾驶舱里拖出了一个沉重的担架。

担架上的人，几乎被血和污秽浸透。

上半身赤裸，覆盖着暗金色“肌肤”的胸膛和后背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撕裂伤和焦黑的灼痕，深可见骨，暗金色的血液混合着污秽的粘液不断渗出，将担架染成一片诡异的暗金色。

他的右臂无力地垂在担架外，暗金的皮肤下肌肉线条紧绷，却掩盖不住那触目惊心的伤势。而最刺眼的，是那条连接在左肩、此刻却毫无生气地搭在身侧的暗青色金属左臂。

它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污秽和熔融金属的残渣，深青色的纹路黯淡无光，如同一条冰冷的死蛇。腕带监测仪的屏幕碎裂，只剩下几缕微弱的电火花在断口处闪烁。

秦羽的脸同样布满血污和焦痕，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