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傅宅的庇护(1/2)

(起)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如同一道沉默的暗影,平稳地驶入傅家老宅那气势恢宏的雕花铁门。门内门外,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门外是闻风而动、试图冲破保镖人墙的喧嚣媒体,无数闪光灯将夜色撕扯得支离破碎;门内,却只有廊下昏黄静谧的灯光,以及被精心打理、在夜风中微微摇曳的园林景致,一种沉甸甸的、不容置喙的宁静笼罩着一切。

车后座,林晚偏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在黑暗中显出嶙峋轮廓的罗汉松,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尖冰凉。

尽管在来的路上,傅璟深已经用他平板电脑上的实时画面,向她展示了他是如何以雷霆手段清理网络上的负面舆论,如何让几家跳得最欢的媒体瞬间闭嘴,甚至让南宫家的股票在半小时内蒸发数亿……但那种被无数恶意目光洞穿、被千万人拿着放大镜审视评判的窒息感,依旧像无形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缓慢收紧。

她不怕面对质疑,自幼在黑暗中挣扎求生的经历,让她拥有远超常人的坚韧。但她害怕……害怕身边这个男人,会因这滔天的舆论而改变态度。毕竟,对于最看重声誉的豪门而言,她此刻就是一个巨大的麻烦源头。

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忽然覆盖在她冰凉的手背上,力道沉稳。

林晚微微一颤,转过头,对上傅璟深深邃的眼眸。车内光线昏暗,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却异常清晰。

“不用担心。”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这里很安全。”

他的话依旧简洁,甚至算不上什么温言软语的安慰,却奇异地驱散了她心头一部分的寒意。他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犹豫或审视,只有全然的接纳和……一种近乎本能的保护姿态。

车子在主楼门前停下,穿着严谨制服的管家早已躬身等候在一旁。车门打开,傅璟深先一步下车,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身,向她伸出了手。

这是一个极其绅士,也极其自然的动作。但在此时此刻,在无数隐形镜头的窥探下,这个动作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是一种公开的、毋庸置疑的支持与认定。

林晚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几乎没有犹豫,将自己的手放入了他的掌心。他的手掌很大,轻易地将她微凉的手指包裹住,温暖的触感顺着皮肤一路蔓延,直抵心房。

他牵着她,步履沉稳地踏上台阶,穿过敞开的、厚重的大门,将门外的一切纷扰彻底隔绝。

(承)

老宅内部是典型的中西合璧风格,挑高的穹顶,价值连城的古董家具与现代化智能设施和谐共存,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书卷气,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这个家族沉淀数代的底蕴与威仪。

然而,这威仪也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们刚走进客厅,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便响了起来。

“哟,璟深回来了。还带着这位……林小姐。”

林晚抬眼望去,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位穿着昂贵套装、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是傅璟深的一位远房堂婶,王夫人。她身边还坐着几位年纪相仿的女眷,此刻都停下了交谈,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林晚身上,那目光里有毫不掩饰的好奇、审视,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王夫人用手帕轻轻按了按嘴角,语气带着故作关切的笑意:“外面现在可真是闹得满城风雨呢。我们刚才还在说,这年头,有些女孩子为了往上爬,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璟深啊,你可要擦亮眼睛,别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骗了。我们傅家的门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迈进来的。”

这话语尖刻得几乎不加掩饰,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滞。管家和佣人们都垂下了眼,不敢出声。

林晚感觉傅璟深握着她的手力道微微收紧。她侧头看他,只见他下颌线绷紧,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像是结了冰的湖面。

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位堂婶,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牵着林晚径直朝着通往内厅的走廊走去。

“璟深!我跟你说话呢!”王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提高了声音。

傅璟深的脚步顿住,缓缓侧过半张脸,眼神如冰冷的刀锋般扫过王夫人,声音不大,却带着骇人的压迫感:“堂婶,傅家的门槛高不高,由我说了算。至于她——”

他微微举起与林晚交握的手,动作带着一种宣告般的郑重。

“——是我想尽办法,才请进家门的人。如果谁觉得她不该在这里,可以直接来问我。”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砸在地上,铿锵作响:“或者,可以现在就离开傅家。”

王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旁边那几位女眷也吓得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不敢与傅璟深对视。

傅璟深不再停留,牵着林晚,在一种死寂般的氛围中,离开了客厅。

(转)

他没有带她去客房,而是直接将她带到了位于老宅东侧、他自己的专属院落。这里的环境更为清幽,独立的二层小楼,自带一个精致的庭院,显然是他极为私人的领域。

“以后来这里,就住这边。”他推开卧室的门,里面的陈设简约而奢华,色调冷硬,充满了他的个人风格。“这里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来打扰。”

林晚的心潮依旧在微微起伏,不仅仅是因为方才客厅里的风波,更是因为他一路走来,不容置喙的、全方位的维护。他不仅为她挡住了外界的明枪暗箭,连家族内部的冷箭也一并为她拦下。

“傅璟深,”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谢谢你。还有……对不起,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他转过身,面对着她,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剖析的专注。

“为什么道歉?”他问,语气里是真切的疑惑,“做错事的不是你,是那些心怀不轨、能力低下,只能靠散布谣言来攻击对手的蠢货。你不需要为蠢货的行为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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