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困兽的反噬(1/2)
汉东省,某私人湖畔别墅区,最深处一栋被高大树木和严密电子安保系统环绕的建筑。
这里名义上属于一家外资公司,实则是黎援朝众多秘密巢穴中最核心的一处。
厚重的窗帘将所有窗户遮得严严实实,室内只开着一圈幽暗的壁灯。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微的嘶嘶声,却驱不散那股压抑到极致的气氛。
黎援朝没开大灯,独自坐在客厅中央一张宽大的单人真皮沙发里。他穿着丝质的深色睡袍,头发有些凌乱,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早已融化,他却一口未喝。
平时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垂下一缕,落在额前,让他那张惯常带着从容自信乃至些许傲慢的脸,此刻在阴影中显得有些阴沉不定。
他面前的茶几上,散落着几部不同型号的卫星电话和加密通讯器,屏幕都是暗的。
其中一部,是直通“老领导”袁定山的紧急线路,已经超过七十二小时没有任何动静了。这意味着什么,黎援朝心知肚明。
墙壁上巨大的投影幕布亮着,无声地播放着国际新闻频道,画面闪烁,映照着他眼中跳动的、冰冷的光。
“切断联系……静默……呵,‘剥离’开始了吗,袁叔?”黎援朝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带着一丝自嘲,更多的是一种被背叛的怒意和冰冷的算计。
他想起多年前,父亲在病榻前拉着袁定山的手,把自己托付给这位“老兄弟”时的情景。那时的袁定山,拍着胸脯保证会看顾他,扶持他。
也确实,没有袁定山在关键位置上的关照和那庞大关系网的默许,他黎援朝不可能在汉东能源领域这么快崛起,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帝国。
但黎援朝从来就不是甘于人下的角色。从小他就是大院里的孩子王,学习、打架、后来经商、搞关系,他做什么成什么。
黎援朝感激袁定山的提携,但也从未真正把自己当作对方的附庸。他自负地认为,今天的成就,七分靠自己的胆识和能力,三分才是袁定山的平台。
黎援朝甚至觉得,是自己帮袁定山那些见不得光的资产实现了惊人的增值,是自己在“养活”那个日益庞大的隐秘网络。
合作?更像是互相利用。袁定山需要一只能干又相对可控的“白手套”来运作台面下的利益,并保障袁家后代的富贵;黎援朝则需要那把无形的“保护伞”和通往更高资源的“敲门砖”。
只是,伞下的影子,越来越想成为撑伞的人。
“你把我当棋子,当资产管理人……可你有没有想过,棋子也想当棋手,资产也会有自己的意志?”黎援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却点燃了胸中的火焰。
他不甘心坐以待毙,更不甘心像范世宏、顾中正那样,成为被随手丢弃、甚至要被“清洁”掉的垃圾。
他是黎援朝!是华夏的能源之王!即便现在被陆则逼到了墙角,外面风声鹤唳,他也绝不认输。
他猛地起身,走到书房,打开一个隐藏在书架后的保险柜,里面不是现金珠宝,而是几份极其关键的纸质文件、几个加密硬盘,以及一部看起来极其笨重老旧的卫星电话。
他拿起那部卫星电话,开机,输入一长串复杂的密码。
这不是联系袁定山的线路,也不是他常规生意往来的通道,而是一条他背着袁定山,以其他名义、通过极其复杂的中转,与境外某个独立情报组织建立的“私人”安全线路。
费用高昂,但绝对隐蔽。这是他为自己预留的、真正的“逃生口”和“反击资本”之一。
等待连接的声音漫长而枯燥。黎援朝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神锐利如刀。
黎援朝在回忆,回忆袁定山网络里那些可能脆弱、或者可能对袁定山也心存不满的环节。瑞士的账本被打开了,很多明面的东西藏不住了。
但有些东西,是账本上没有的,是只存在于他和极少数核心人物之间的“默契”和“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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