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马飞飞侦破雾都绑架迷案之二(2/2)

可刚走到站台,就看见邓翠新站在那棵老银杏树下。她穿着师范的浅灰校服,袖口还沾着粉笔灰,手里攥着个木盒子,头发扎成简单的麻花辫,和初见时那个留洋归来、戴着珐琅胸针的小姐判若两人,却更像七年前外滩公园里,捧着《人权宣言》朗读的那个干净女生。

“马先生。”她快步走过来,把木盒子递给他,指尖有点红——像是刚打磨过木头,“我……我照着家里的胸针,让银匠新打了一枚。您别嫌弃。”

马飞飞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枚小巧的银质银杏叶胸针,比邓家祖传的那枚薄些,叶面上刻着一行细字——“雾散有光,路在脚下”。正是他之前跟师范学生们说过的话,被她记在了心里。

“多谢。”马飞飞捏着胸针,冰凉的银面贴在指腹,竟莫名有点发烫。

邓翠新看着他,眼里亮得像星,轻声问:“您要回战场吗?”

“嗯。”马飞飞点头,声音沉了些,“国家还没太平,日寇还没打走,得去。”

火车鸣笛的声音突然响起,绵长又急促,像在催着人离别。马飞飞把胸针揣进中山装内袋,贴着心口的位置,转身就往车厢走——他不敢回头,怕看见邓翠新的眼睛,怕自己一犹豫,就舍不得再离开这雾都、这棵银杏树。

火车开动时,他才悄悄掀开窗帘一角。看见邓翠新还站在银杏树下,抬手挥着,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和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树一起,融进了山城的薄雾里。风从窗外吹进来,卷着一片金黄的银杏叶,轻轻落在他摊开的手心里——和胸针上的叶子,一模一样。

后来马飞飞在东太平洋的战场上,每次摸到心口的胸针,就想起雾都的那片浓雾、那间潮湿的酒窖、那个站在银杏树下的女生。他总想着,等打赢了仗,就回重庆看看——看看那园子里的银杏长多高了,看看邓翠新和学生们,有没有在阳光下读新书。

而雾都的风,依旧年复一年吹过歌乐山的梧桐,吹过静心园的朱漆门,吹得师范校园里的银杏叶落了又生——像在等一个人回来,等一场雾散后的重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