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军统《织女计划》(2/2)
“无鞘剑”——这个代号在他齿间反复碾磨,带着青锋社同志们的体温。他想起老吴在码头送别时的眼神,浑浊却坚定:“上海的担子重,你手里的剑,什么时候都不能有鞘。”
可现在,这柄剑正被无形的锁链捆着。廖逸阳就像藏在延安心脏的毒瘤,而他这个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连写封信的自由都没有。沈梦醉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廖逸阳的联络方式,说每月初三会在八仙桥的旧货摊用铜烟杆做暗号,马飞飞却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他忽然转身,一脚踹翻了沈梦醉面前的矮凳。青瓷茶杯摔在地上,碎裂声惊得沈梦醉缩成一团。“每月的解药,”马飞飞的声音冷得像窗外的冰,“你想清楚了再要。”
沈梦醉趴在地上连连磕头,血污混着泪水糊了满脸:“马先生饶命!属下句句属实!廖逸阳说……说春节前就能动手,他已经弄到了保卫科的通行证……”
马飞飞背过身,望着窗外被雪覆盖的弄堂。远处传来电车叮当的铃声,在寂静的腊月午后显得格外突兀。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仅要和军统的哑毒周旋,还要在这座沦陷的孤城里,与时间赛跑。
紫宫穴的蛇似乎感受到他的杀意,突然狠狠噬了一下。剧痛像电流般窜遍全身,逼得他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他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这双手既要继续握着军统的枪,又要暗中拔出那柄无鞘的剑——在这座名为上海的棋盘上,他既是被操控的棋子,也必须成为破局的棋手。
沈梦醉还在地上呜咽,马飞飞却已经拿起了电话。“给我接行动队,”他对着听筒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平静,“通知所有人,今晚七点在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电话那头传来属下恭敬的应答声,他却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春节还有二十八天,廖逸阳的毒针正在磨利,而他体内的哑毒,或许正是破局的唯一钥匙。
雪越下越大,渐渐覆盖了弄堂里的车辙与脚印,仿佛要将这座城市所有的秘密,都埋进这片苍茫的白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