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录音过程,去商业化的“纯粹表达”(1/2)

下午的云栖村溪边,阳光已经褪去了清晨的凉,变得暖融融的。选定的“录音点”藏在一片垂柳下,水流在这里拐了个缓弯,漫过光滑的鹅卵石,没有急流的喧嚣,只有“汩汩”的轻响,像大地在轻声呼吸。

专业的收声设备早已架好:三支银色的防风麦克风呈三角形对着溪流中央,话筒罩上裹着浅灰色的海绵套,能滤掉多余的风声;录音师老周蹲在防潮垫上,面前的调音台屏幕亮着,指尖悬在推子上方,随时准备捕捉最细腻的声音;菲姐站在溪水里一块半露的青石板上,水刚没过脚踝,泛着细碎的波光,她戴着监听耳机,耳机线顺着手臂垂下来,轻轻搭在水面上,随波晃了晃。

“准备开始,副歌第一遍。”老周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到两人耳里。

菲姐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远处被阳光染成金绿色的草坡上,随着旋律轻轻开口。她的声线本就空灵,此刻裹着溪水的湿气,像风拂过芦苇,温柔得能漫进心里。可唱到副歌“海风吹过千万里,捎来山的信”这句时,她习惯性地微微提气,喉结轻轻滚动,准备加入自己标志性的高音转音——那是她多年舞台经验养成的习惯,用华丽的技巧把情绪推向,每次这样唱,台下都会有热烈的掌声。

“停一下。”陆砚辞的声音突然从监听耳机里传来,没有急促的打断,反而带着溪水般的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菲姐,我们先别急着加技巧。”

菲姐的气息顿在喉咙里,微微一怔,下意识地从石板上走下来,水顺着裤脚滴落在岸边的青草上。她摘下一只耳机,看向站在柳树下的陆砚辞:“是哪里不对吗?我想着用转音能让副歌更有爆发力……”

“爆发力不是靠高音堆出来的。”陆砚辞走过来,捡起一片落在溪边的柳叶,指尖轻轻捻着叶片上的水珠,“你还记得早上我们在溪边散步时的感觉吗?那时你说‘溪水声太治愈了’,那种感觉是软的,是不用用力的——《山海谣》要的就是这种‘不用力’。它不是舞台上的炫技歌,是能让人坐在溪边慢慢听的谣曲。”

他指着不远处的溪水:“你看这水,漫过石头的时候,从来不会刻意‘用力’,却能把石头磨得光滑;山雀唱歌,也没有复杂的调子,却能让人一听就想起山林。《山海谣》的副歌,就该像这样——用最放松的状态,像你平时跟朋友聊天、在山里哼歌那样,不用想着‘要唱得多好’,就想着‘我在跟山海说话’。”

菲姐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溪水,阳光落在水面上,碎成一片跳动的金斑。她忽然恍然,之前总想着“怎么唱才能打动人”,却忘了“最打动人的,本就是不刻意的真诚”。她重新戴上耳机,深吸一口气,这次没有提前酝酿情绪,只是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又走在清晨的雾里,溪水在脚边潺潺,山雀在头顶轻叫。

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彻底松了下来,没有华丽的转音,没有刻意的提气,连尾音的颤音都变得自然,像风掠过水面时的涟漪。唱到“捎来山的信”时,她甚至轻轻笑了一下,那声笑意混在歌声里,没有丝毫突兀,反而像真的收到了山海的回信。

老周的指尖在调音台上顿了顿,眼里露出惊喜——屏幕上的波形图平稳却饱满,没有因刻意飙高音而出现的尖锐峰值,每一个音都像溪水般流畅,和背景里的流水声完美地融在一起,分不清哪是歌声,哪是自然。

“就是这种感觉!”陆砚辞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明显的笑意,“像山在说话,海在回应,不用力,却能钻进心里。”

录音继续进行,阳光慢慢西斜,把柳树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调音台上。就在老周准备录最后一遍间奏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和笑声从远处传来——几个背着书包的小孩放学路过,看到溪边架着的设备,好奇地趴在岸边的土坡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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