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封神时急流勇退(1/2)

云栖村的堂屋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轻响。木格窗棂把午后的阳光切成细碎的菱形,落在青砖地面上,砖缝里的苔藓被照得透亮,像撒了把绿碎钻。陆砚辞踩着光斑走到书架前,指尖划过顶层一排蒙尘的书脊,最后停在一个深棕皮面的相册上——皮质封面已经泛出浅灰,边角被岁月磨得发毛,是他搬来云栖村时唯一带的“纪念物”。

他用指腹拂去封面的薄灰,灰尘在光里扬起细雾,呛得他轻轻咳了一声。翻开相册的瞬间,一股旧纸张混着香水与烟火的味道漫出来——那是十年前红毯的味道,是颁奖礼后台的香槟味,是程砚秋身上常喷的栀子花香。前几页全是光影的喧嚣:他在金曲奖舞台上举着奖杯,西装领口别着程砚秋送的珍珠胸针;他和赵本山在春晚后台吃盒饭,两人笑得嘴角沾着米粒;他在《风华绝代》片场给演员讲戏,手里还攥着没改完的剧本。而相册的最后几页,却骤然空了,只在尾页夹着张单人照,照片里的他站在沪市外滩的霓虹下,眼神里是没藏住的疲惫。

(时空闪回:2014年,沪市,金影奖颁奖礼后台)

后台的喧嚣像潮水般裹着人走。穿礼服的明星、扛摄像机的记者、举着对讲机的工作人员挤在一起,空气中混着发胶、香水和快餐盒的味道。陆砚辞穿着一身意大利手工剪裁的黑色西装,羊毛面料泛着细腻的光泽,领口绣着极小的“l”字母标,是他特意让裁缝加的——袖口挽着两折,露出腕上一块低调的机械表,表盘里的指针刚走过晚上八点。

他刚从颁奖台下来,胸前还别着“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影片”三座小金人的缩影徽章,金属的凉意透过衬衫渗进皮肤。记者们的长枪短炮怼到他面前,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问题像冰雹似的砸来:“陆导,《风华绝代》打破三项纪录,下一步计划拍什么?”“听说您要和四大天王合作新电影,是真的吗?”“有传言说您要成立自己的影视公司,能透露细节吗?”

陆砚辞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左手虚按了下,刚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借着调整领带的动作,指尖飞快滑过屏幕——是程砚秋发来的消息,文字后还跟着个跳跃的小太阳表情:“砚秋:复出单曲《归期》刚登顶闻声音乐榜啦!陆老师,歌词里‘风过归期,人等归期’写哭我了,没有你,就没有这首歌”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半秒,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只在指腹留着点握笔的薄茧。回了“恭喜”两个字,连标点都没加,便把手机塞回口袋。转身时,刚好撞见跑过来的年轻助理林舟——林舟当时才刚毕业,穿着不合身的西装,领带歪在一边,脸色红得像煮熟的虾,手里攥着个文件夹,声音都在发颤:“辞、辞哥!刚才公司来电话,说《风华绝代》的票房已经破十五亿了!还有三家投资方要追加投资,想请您……”

“拟一条退隐声明。”陆砚辞打断他,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吃什么”,目光掠过林舟震惊的脸,望向后台窗外的沪市夜景——霓虹把夜空染成橘红,高楼的led屏上还在循环播放《风华绝代》的预告片,他的脸在屏幕上一闪而过,陌生得像另一个人。“用我的微讯账号发,现在就发。”

林舟手里的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纸张散了一地。他蹲下去捡,手指都在抖:“辞哥!您疯了吗?现在是您的巅峰啊!多少人一辈子都到不了这个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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