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4章 父子计议谋长远(1/2)

在阁臣们走后,太子太孙和太子妃也都赶来西苑了,他们原本以为朱载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所以赶紧赶来,但是朱载坖并没什么身体上的问题,朱载坖将太子召入无逸殿之内,父子两人深谈起来,朱载坖也直接说明自己的意思,自己原本确实是打算内禅的。

太子连忙劝阻,认为内禅不可,朱载坖也说道:“辅臣和军机大臣们也不同意,朕故而暂息此念,今日召你来,不是为了这些事情的,而是和你讲讲古事的。”

朱翊釴赶紧洗耳恭听,朱载坖问道:“古来圣主,多言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此严得之。以唐太宗之神武,不免方士之欺,玄宗之睿断,卒有安史之乱,其缘由为何啊?”

面对朱载坖的这个问题,朱翊釴也有些不好解释了,见朱翊釴不说话,朱载坖笑着说道:“太子,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此言中之也。”朱载坖认为,即便是历史上的这些昏君暴君,也很少是从一继位就想当昏君暴君的,而一些所谓的明君,在他执政的末期,其实已经是多有昏庸之举了。

魏征就曾经上疏说过:““一二年来,不悦人谏,虽勉勉听受,而意终不平,谅有难色。”说明当时的太宗皇帝已经是有些骄横之举了,其实在贞观末年,李世民的很多举措都是非常之不妥的,但是他没有任何改观,全无贞观初年的明君气度,变本加厉地以自我为中心,一意孤行,建飞山宫。刚开始就警告群臣:“若不为此,不便我事。”并且为自己狡辩道:“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翻译过来,无非是说:老百姓都是贱骨头,应该给老子当牛做马。这简直是强盗逻辑,明摆着叫满朝文武乖乖地闭嘴。

谏臣刘洎,官拜门下省侍中。贞观十九年,李世民怀疑刘洎背后褒贬自己,便抓了个“谋执朝衡”的罪名,逼刘洎自杀了。贞观二十一年,李世民嫌京城闷热,便在临潼骊山顶上修建了翠微宫。三个月之后,又指责宫室小气,辱没大唐威仪,便重修玉华宫。一系列的营造之举,劳民伤财,和之前励精图治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了。

难道李世民不知道这些举措对于百姓的伤害多大吗?他心里是很清楚的,其临终前一年,他亲自为太子李治撰写《帝范》十二篇,其中明确写道:“吾居位以来,不善多矣:锦绣珠玉,不绝于前;宫室台榭,屡有兴作;犬马鹰隼,无远不致;行游四方,供顿烦劳。此皆吾之深过也。勿以为善而法之。”

显然,皇帝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本人可以倒行逆施,对儿子就要说实话了。他希望李治不要效仿自己,做个贤明的君主,必须有节制、有约束。唐玄宗也是如此,他早年间一样是英明神武,绝对的明君,对于臣子也能够做到推心置腹,一手创造了开元盛世,但是享国日久,一样的故态复萌,只不过他的运气没有李世民好,直接整出了安史之乱,所以对于这些明君,确实是很难做到善始善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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