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归村（1/2）

翌日，枫之村外的山岗上。

这是约定好最终告别的地方。

杀生丸静立崖边，银发在风中微扬。

神乐坐在一片宽大的羽毛上，神情少见地沉静。

玲挨着杀生丸的腿边，神无抱着镜子安静地站在玲身旁，枫婆婆则拄着杖，站在稍远些的地方。

没有太多伤感的言辞。

共同经历了奈落的覆灭与许多变故后，离别似乎也变得坦然。

神乐从羽毛上轻盈跃下，走到千澈面前。

她没有准备什么具体的礼物，只是将一枚洁白的羽毛递给他：“我好像没什么能给你的。只有一片自由的羽毛，希望你无论到哪里，都能感觉到最自由的风。”

她顿了顿，看向桔梗，又补了一句，“……祝君武运昌隆。”

玲跑到千澈面前，仰着小脸，手里捧着一个手工编成的小小蒲公英花环，有些羞涩地递上：“千澈大人，送给你和桔梗大人。虽然……虽然杀生丸大人是最厉害的！但千澈大人也很厉害！要一路顺风哦！”

枫婆婆看着桔梗，眼中满是欣慰与不舍。

她最终只是走上前，像寻常姐妹告别那样，为桔梗理了理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姐姐……要幸福。”

桔梗回握住枫的手，用力点了点头，眼中闪着温暖的光。

朝阳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红色，山岗上的风吹动每个人的发丝与衣袂。

杀生丸这时才开口，语气是一贯的冷冽，却少了锋锐：“莫要懈怠。”

千澈颔首。

杀生丸没有再说，只是难以察觉地颔首回礼。

这便是他全部的告别。

“那么，我们就此别过。”

千澈对众人颔首致意。

桔梗也微微躬身。

伊奇蹲在千澈肩头，难得没有毒舌，只是甩了甩尾巴：“走了。别太想本大爷。”

千澈深吸一口气，周围的空间开始泛起水波般的涟漪，光线微微扭曲，细碎的金红与纯白光芒，缓缓将三人笼罩。

山岗上的众人静静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光芒越来越盛，逐渐淹没了三人的身影。

在光芒达到的刹那，仿佛有一声温柔的叹息响起。

光芒倏地收敛，如同被吸入一点，然后彻底消失。

山岗上，只剩夕阳晚风，以及原地怔然望着的故人们。

神乐忽然上前一步，对着空无一物的前方，用尽力气喊道：“一定要再见啊——！！！”

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传向不知名的远方。

杀生丸望着三人消失的空地，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片刻后漠然转身，衣袂翻飞。

玲小跑着跟上，忍不住回头又望了一眼。

神无默默随行。

神乐最后看了一眼那片山岗，乘上羽毛，追着神无离去的方向飞去。

枫婆婆独自在山岗上又站了一会儿，直到最后一缕光芒消失，才慢慢转身，走向炊烟升起的村庄。

风穿过更远处的山林。

正在溪边清洗草药的戈薇动作顿了顿，望向天际。

她若有所悟，轻轻碰了碰身边正在打盹的犬夜叉。

犬夜叉几乎同时睁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望着枫之村的方向，鼻尖轻轻动了动。

风中那些熟悉的、复杂的气息里，有一缕终于彻底归于平静，像是飘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啊，”戈薇轻轻说，声音像叹息，又像祝福，“一路顺风。”

犬夜叉收回目光，沉默了片刻。

“嘁。”站起身，拍了拍衣摆，将铁碎牙随意地甩上肩头。

转身时，侧脸被树影切割得棱角分明，却意外地显得很平和。

“回去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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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世界的感官是奇异的，并非像是穿梭通道，更像是一瞬间的失重与万象更迭。

混乱的色彩、破碎的画面、难以名状的低语，在桔梗意识边缘一闪而逝，随即被一股温暖的力量与灼热的牵引稳定下来。

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

桔梗缓缓睁开眼，千澈站在身边，肩上的伊奇扒拉着她的衣领，狗眼四下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