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公审台上的“账本”（2/2）

蛮牛早有准备，一斧子柄拍在李嵩后脑勺上。李嵩像袋破布似的软倒在地，哼都没哼一声。蛮牛拎起他的后领，往台角一扔，擦了擦斧子上的灰：“老实点。”

叶天没看晕倒的李嵩，继续从木匣里拿出东西——那是叠百姓的卖身契，上面的指印鲜红刺眼。“这些人，都是当年被李家逼得卖儿鬻女的。今天，我把契书还你们。”

人群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有人激动得哭了，有人朝着叶天磕头。阳光正好照在那些卖身契上，墨迹仿佛活了过来，变成无数双含泪的眼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金甲卫兵簇拥着辆马车驶来，车帘掀开，露出张威严的脸——是微服私访的皇帝身边的公公，手里捧着明黄色的圣旨。

“陛下有旨！”公公尖细的声音压过喧哗，“李嵩勾结魔道，贪赃枉法，罪证确凿，废去修为，终身囚于天牢！其党羽，严查不怠！”

台下又是一阵欢呼，可当公公看向叶天道：“叶小壮士，陛下说苍枫城不能无主，你救民于水火，当为新城主。”

叶天却摇了摇头。他走到台边，望着远处断云峰的方向，那里有他爹娘的坟，有灵泉的水雾，还有锈铁剑第一次鸣响的震颤。

“苍枫城是我家。”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种释然的轻，“但我的路不在这。”

赵小胖急了：“叶小哥，你不当城主，难道要去哪？”

叶天摸了摸怀里的锈铁剑，剑鞘上的龙纹似乎还在发烫。父亲为护他而死的爆炸火光，母亲失踪前留下的那句“去寻真正的修行”，还有王长老那轻蔑的眼神，此刻都在他脑海里清晰无比。

“我要去修行。”他转身，目光扫过欢呼的百姓，扫过晕倒的李嵩，扫过台下一张张熟悉的脸，“这世间，只有实力才能护得住想护的人。我爹用命教我的道理，我不能忘。”

蛮牛挠了挠头：“那……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叶天笑了，是这些天来第一个真正轻松的笑：“等我回来。”

他走下台时，百姓自动让开一条路。有人往他手里塞馒头，有人递水囊，那些曾经被叶家护过的人，此刻用最朴素的方式表达着感激。叶天一路走着，阳光在他身后拉长影子，手里的木匣轻了，心里的目标却重了。

公审台还在喧嚣，皇帝的旨意还在被传颂，可对叶天来说，苍枫城的故事已经翻篇。他要去的地方，有更高的山，更强的人，有能让他握紧剑的力量。

锈铁剑在鞘中轻轻震颤，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前路或许布满荆棘，但这一次，叶天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不是城主的宝座，而是能让他真正强大的修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