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取舍之间（1/2）

夜色深沉，百草轩后院的小屋内，油灯如豆，映照着李啸天兄弟二人阴晴不定的脸庞。那块灰扑扑的沉星石静静躺在桌上，却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三万上品灵石，外加如意斋的潜在庇护。这对于急需灵石和靠山的他们来说，诱惑太大了。

“大哥，要不……我们就卖了吧？”李啸风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带着挣扎，“有了这笔灵石，别说荐仙帖，就算直接打点外门管事，或许都能给清玄谋个记名弟子的身份！如意斋的招牌，也能暂时震慑毒狼帮那些宵小。”

李啸天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的目光越过矿石，落在里间小床上睡得正香的李清玄身上。孩子的小手还无意识地搭在胸前的养魂玉上，嘴角微微翘起，不知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三万灵石，确实能解燃眉之急。”李啸天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但啸风，你想过没有，如意斋为何如此大方？当真只是看重这块石头？”

李啸风一怔。

“沉星石虽稀有，但并非绝无仅有。以如意斋的体量和鉴定能力，未必找不到其他货源。他们看重的，恐怕更是能‘看穿’这沉星石的人。”李啸天眼神锐利起来，“周瑾那句‘再有此类宝物’，是招揽，也是试探。

今日我们交出石头，明日他们就可能送来更稀奇古怪、甚至暗藏凶险的东西来试探清玄的能力！一旦暴露，如意斋还会是现在这个态度吗？”

李啸风闻言，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大哥说得对，怀璧其罪，清玄的能力比这块石头珍贵千万倍！与虎谋皮，风险极大！

“可是……拒绝的话，恐怕立刻就会恶了如意斋，他们若用些阴私手段……”李啸风忧心忡忡。

“所以，不能直接拒绝，也不能轻易答应。”李啸天眼中闪过一抹决断，“我们要换个方式，既交出石头，了结此事，又尽可能撇清清玄的关系，甚至……反过来给他们一个人情！”

“大哥的意思是？”

“明日，你如此回复周瑾……”李啸天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细细道来。

翌日，周瑾准时到来，依旧是那副温和却不容置疑的模样。

李啸风将其请入内室，奉上灵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一丝惭愧。

“周执事，昨日您走后，我与家人商议良久，实在惶恐。”李啸风开口道，“不瞒执事，鉴定出此物，并非李某自身之功，实是倚仗了一件家传异宝。”

“哦？异宝？”周瑾眼神微亮，来了兴趣。

“正是一件祖上传下的‘辨玉’。”李啸风按照大哥的吩咐，半真半假地解释道，“此玉对某些特殊矿物、灵植有微弱感应，但也时灵时不灵，且每次使用都需耗费不少灵石催动，限制极大。

昨日鉴定这沉星石，已是侥幸，几乎耗尽了那辨玉积攒数月的灵性，如今已光华黯淡，恐需温养许久方能再用。”他叹了口气，表情真挚，仿佛心疼不已。

这番说辞，既解释了能力的来源，又点明了限制，降低了对方的好奇心和招揽的价值。

周瑾抚须沉吟，目光似能看透人心。他自然不全信，但这解释合情合理，许多古老的鉴定法器确实有类似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