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枪意初萌,落英雏形(2/2)
又一日,阿桂见吕莫言对着一块坚硬的岩石反复刺击,木矛虽锋利,却始终难以刺穿岩石,反而让矛尖微微受损,忍不住走上前问道:“吕大哥,这么硬的石头,就算矛再尖,也刺不穿吧?为什么还要白费力气?”吕莫言闻言一愣,低头看着岩石上细密的裂纹,又想起沿途看到的野草——即便压在巨石之下,也能从石缝中顽强生长,一点点撑开岩石。他心中一动,握紧木矛,不再用蛮力刺击,而是将力量集中在矛尖一点,顺着岩石的裂纹缓缓发力。奇迹发生了,木矛竟慢慢嵌入了裂纹之中,他轻轻一撬,便将一块拳头大的碎石撬了下来。
“原来如此……”吕莫言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终于领悟到“裂”之意境——不必硬碰硬,找准敌人的薄弱点(如铠甲缝隙、关节、伤口),集中力量,便能以柔克刚,撕裂防御。他拿着木矛,对着树干上的纹路练习,矛尖顺着纹路刺入,轻松便能穿透树干,比之前盲目刺击高效得多。阿桂看着他的动作,眼中满是敬佩:“吕大哥,你好厉害!这样一来,对付穿着皮甲的山匪就容易多了。”吕莫言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是你提醒了我,蛮劲不如巧劲。”
他并未停下探索的脚步,继续从自然中汲取灵感:清晨观察飞鸟捕食,雄鹰俯冲而下时迅猛精准,毫无多余动作,便领悟出“疾”字诀,攻击时追求快、准、狠,一招制敌;正午时分,阳光刺眼,他见草木在阳光下舒展,影子变幻莫测,便领悟出“影”字诀,利用光影掩护身形,让敌人难以判断攻击方向;傍晚时分,看到蚂蚁合力搬运比自身大几倍的食物,便领悟出“合”之意境,与人配合时,取长补短,协同作战,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威力;雨夜中,雨水打在草木上,草木虽弯却不断,便领悟出“韧”字诀,遇强则柔,遇弱则刚,保持自身的灵活性与韧性,不轻易被敌人击溃。
日复一日,吕莫言的领悟越来越多——“挑”如梨花坠枝,轻巧灵动;“扫”如秋风扫叶,范围广阔;“劈”如惊雷破空,刚劲有力;“刺”如毒蛇出洞,迅猛精准;“缠”如藤蔓绕木,牵制敌人;“卸”如流水遇石,化解攻势……不知不觉间,他已领悟出“合、击、裂、隐、流、筑、挑、扫、劈、刺、疾、影、韧、缠、卸”等二十余种核心意境,每一种意境都对应着不同的招式与心法,看似各自独立,实则相互关联,变化无穷,暗藏杀机。
因为这套枪法的形成,始终与梨花相伴——他常在练习时拾起路边的干枯梨花瓣,抛向空中,随着花瓣的飘落调整自己的动作,枪法中也带着梨花的轻盈与灵动,便为其取名为“落英廿二式”——“廿二”既是对已领悟意境的计数,也暗含着一种对圆满的期许。他知道,这套枪法还有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未来或许会有更多意境融入其中,但其核心的自然之道与实战经验,已足够让他在乱世中自保。
不久后,流民队伍行至一片荒林,突然遭遇了三只野狼。野狼显然是饿极了,瘦骨嶙峋,眼神凶狠,围着队伍低吼,涎水顺着嘴角滴落,随时准备扑上来。流民们吓得连连后退,几个青壮握紧了木棍,却不敢上前,毕竟野狼的凶猛远非普通山匪可比。吕莫言挺身而出,手持木矛,迎着野狼走去,脚步沉稳,没有丝毫畏惧。
为首的野狼猛地扑来,张开血盆大口,直咬吕莫言咽喉。吕莫言不退反进,身形一侧,使出“流”之意境,如同水流般避开狼嘴,同时脚下踏出“影”字诀,身形在光影中微微一晃,让野狼扑了个空。不等野狼落地,他手中木矛“刺”字诀发动,矛尖精准地刺中野狼的前腿,力道灌注之下,直接刺穿了腿骨。野狼惨叫一声,落地后一瘸一拐,却依旧不肯退缩,另外两只野狼也同时扑来,一左一右,夹击而至。
吕莫言沉着应对,木矛在他手中舞动得虎虎生风:面对左侧野狼的攻击,他使出“挑”字诀,木矛向上一挑,精准地挑中野狼的下巴,将其挑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面对右侧野狼的扑咬,他使出“劈”字诀,木矛狠狠砸在野狼的头顶,只听“咔嚓”一声,野狼闷哼一声倒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最后对着受伤的野狼,他使出“裂”字诀,矛尖顺着野狼的伤口刺入,顺势一拧,野狼发出凄厉的哀嚎,很快便断了气。整个过程不过片刻,三只野狼便尽数被击毙,流民们爆发出一阵微弱的欢呼,看向吕莫言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感激。
这场与野狼的搏斗,是“落英廿二式”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实战展示。吕莫言从中总结出了更多经验:面对野兽的凶猛,需以“筑”立稳根基,不被其气势所慑;面对群攻,需以“扫”扩大防御范围,牵制敌人;面对要害攻击,需以“隐”“流”结合,灵活闪避,再寻机反击。他的枪法在实战中不断完善,愈发娴熟。
几日后,队伍行至一处官道附近,突然遇到一小股溃散的西凉兵,约莫五人,手持长矛,正拦路劫掠过往行人。流民队伍本想绕道而行,却被西凉兵发现,对方见流民队伍中有不少妇女孩童,便想上前掳掠。吕莫言再次挺身而出,手持木矛迎了上去。
一名西凉兵挺矛刺来,招式虽不算精湛,却比山匪规范得多。吕莫言使出“卸”字诀,木矛轻轻一格,便化解了对方的攻势,同时使出“疾”字诀,身形一闪,矛尖直指对方胸口。西凉兵大惊,慌忙后退,却被吕莫言紧随而至的“缠”字诀缠住长矛,轻轻一拉,西凉兵重心不稳,向前扑倒,吕莫言顺势一矛,刺中其肩膀,使其失去战斗力。其余几名西凉兵见状,纷纷围了上来,吕莫言不慌不忙,“落英廿二式”接连施展,“扫”退两人,“挑”伤一人,“刺”倒一人,短短一刻钟,便将五名西凉兵尽数制服,或伤或逃,再也不敢靠近。
这一战,让“落英廿二式”的实战价值得到了充分验证,也让吕莫言在流民队伍中的威望更高了。大家都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不仅沉稳可靠,还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是队伍的保护者。每当遇到危险时,只要吕莫言手持木矛站出来,流民们便会感到莫名的安心。
阿桂看着吕莫言的成长,心中满是敬佩。她会提前为吕莫言准备好清水,在他练习结束后递上;会在他因领悟不到新的意境而烦躁时,轻声安慰他“别急,慢慢想”;会在沿途采集草药时,特意多收集一些止血、消炎的品种,为他备用;甚至会采摘一些新鲜的野花,插在吕莫言的木矛上,为这冰冷的武器增添一丝生机——这份陪伴,纯粹而温暖,是乱世中难得的慰藉,却始终保持着同伴间的距离,没有丝毫逾越。
流民队伍继续向东行进,距离江东越来越近。进入庐江郡境内后,沿途的景象渐渐好转,村落增多,田野里也能看到成片的庄稼,绿油油的禾苗随风摇曳,透着生机;偶尔还能看到牧童骑在牛背上吹笛,炊烟袅袅升起,一派相对安宁的景象。这让一路饱经磨难的流民们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行进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吕莫言站在队伍中,手持木矛,目光望向江东的方向,眼神沉稳而坚定。他手中的木矛,早已被他磨得光滑如玉,矛尖锋利无比,上面还残留着山匪的血迹、野狼的齿痕与阿桂插过的野花痕迹——它不仅是一件武器,更是吕莫言在乱世中求生、成长的见证,承载着他的信念与希望。
他知道,江东不仅是流民们的避难所,更是他施展才华、继续成长的舞台。在那里,他或许会遇到更强的对手(孙坚麾下的精锐士兵、江东的武林高手),或许会结识志同道合的伙伴,或许会让“落英廿二式”在更残酷的战斗中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或许还能找到那份潜藏在心底的“牵绊”的源头——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让他觉得自己并非孤身一人。
而他与阿桂,以及这些一路相伴的流民,也将在抵达江东后,各自开启新的人生。阿桂已经打听出,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在江东吴郡定居,抵达后便会前去投奔;李三等青壮则打算投军,在孙坚麾下谋一份生路;老流民王伯则想找一处僻静的村落,开垦几亩田地,安度晚年。这段在乱世中相互扶持的经历,终将成为彼此心中一段珍贵的回忆,不影响吕莫言后续的人生轨迹,也为他与大小乔的情感线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庐江郡的田野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光。吕莫言握紧手中的木矛,脚步愈发沉稳,他知道,江东的大门即将为他敞开,而一场更广阔、更残酷的乱世画卷,也将在他面前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