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赵云联勇·暗备离冀(2/2)

吕子戎接过字条,借着篝火的光仔细看,上面用炭笔写着几行娟秀的字:“荆州南郡,有女带民种桑,人称‘月姑娘’,护民如护苗,教编桑枝盾,盾法与常山同,见梨纹木牌可认。”字条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桑枝盾,盾的编法是“三横两纵”,盾角多了个小梨纹,跟赵云当年在常山教流民编的样式几乎一样,只是盾角的梨纹更细致,像用细桑针绣上去的。

“月姑娘……”赵云的手不自觉摸向怀里的桑丝袋,指尖触到那片梅花瓣,忽然想起在易京梅林的日子——晓月拿着他削的桑木枪,跟着他学编桑枝盾,总说“盾角要加个梨纹,好看还能记认”,编错了就红着眼眶拆了重编,说“护流民的东西,不能马虎”。他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又很快压下去——他怕这只是巧合,毕竟天下护民的人多,万一不是晓月,反而让自己失了分寸,“不管是不是晓月,至少证明荆州有护民的同道,咱们带流民去了,不会像在冀州这样,连桑种都要藏着掖着。”

吕子戎把字条折好,用桑丝绳小心系在怀里的梨纹玉佩上——玉佩是赵雄留下的,贴着心口能感受到温度,“这线索得收好,等咱们带流民离开冀州,往荆州去时,就凭着‘桑枝盾’和‘梨纹木牌’找她。若她真是护民的同道,咱们就能在荆州找片好地种桑;若不是,咱们也能靠自己,给流民建个安稳的护民坞,像当年在常山那样。”

赵云点头,起身拍了拍雷刚的肩:“你们明天再去探探西门的路,把粮车的轮子再用桑枝绑紧点,别半路上坏了——车轴里记得涂桑籽油,是陈婆婆熬的,比猪油还润滑。”他又转向篝火边的流民:“我去跟大家说清楚,让大家把贵重的东西都收进桑丝袋里,尤其是桑苗种,都放在贴身的地方,别被巡兵搜走了——到了荆州,咱们就把这些种下去,长出桑叶喂蚕,织暖衣,再也不用怕兵卒抢粮了。”

青壮们齐声应下,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雷刚带着两个青壮去检查粮车,用桑枝敲打车轮,听着声响判断是否牢固;陈婆婆把补好的衣服分给青壮,还不忘叮嘱“夜里守夜别冻着,把桑丝毯裹紧点”;狗蛋抱着桑种袋,跟着赵云去给其他流民传话,小桑木剑在手里晃着,像在守护着什么。吕子戎望着这一幕,又看了看赵云挺拔的背影——月光洒在他身上,黑布衫下的银甲偶尔闪过微光,却没半点杀伐气,只有护着流民往前走的坚定,像当年赵雄在常山护着他们时一样。

“子龙,”吕子戎走过去,声音里带着暖意,夜风吹在脸上也不觉得冷了,“等咱们带玄德公和流民离开冀州,不管那‘月姑娘’是不是晓月,咱们都去荆州看看。若能找到她,咱们就一起护民,种满湖桑,建个护民学堂,教孩子们练剑护桑;若找不到,咱们也能在荆州找片向阳的地,让流民种桑养蚕,过安稳日子。”

赵云回头,眼里映着篝火的光,亮得像易京梅林的雪,也像流民手里攥着的桑种,满是希望:“好。不管她是不是晓月,护民的路,咱们都得走下去——只要流民能安稳,能看着桑苗发芽,比什么都强。”

桑林里的风渐渐小了,远处传来冀州城的更鼓声,“咚——咚——咚”,三更了,敲得人心定了些。赵云和吕子戎最后检查了一遍布防图,把信和字条都藏好,又叮嘱守夜的青壮“多留意西门的桑枝盾,有动静就吹桑木哨”,才悄悄往营里走。月光下,桑枝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在为他们指引方向——离开冀州的日子越来越近,护民的路虽难,却因为这些并肩的人、怀里的桑种、藏在字条里的“月姑娘”,多了几分踏实的希望,像春夜里的篝火,虽小,却足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