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营前献艺，帐内识才（2/2）

“无门无派，皆是从自然万物中悟得。”吕子戎点头，语气诚恳，“在下曾在落桃溪居住半载，看秋风卷叶，悟得‘轻顺’之劲；在寒梅岭卧雪三月，见雪压枝桠不折，悟得‘韧猛’之法；在桑蚕谷帮村民缫丝，看蚕丝缠竹、涧水绕石，悟得‘缠巧’之术；最后在隐龙谷观瀑布奔涌，将这些感悟融成三十九式‘影匿瑬心舞’，方才那招，便是取‘落雪无痕’的静与‘疾风绕树’的迅，藏剑于势，不显露锋芒。”

皇甫嵩眼中闪过赞许，手指轻轻敲击着案上的兵书：“‘顺势而为’，这正是用兵、练剑的真谛。我平黄巾时，见多了只会横冲直撞的武夫，赢了也多是惨胜，徒增百姓苦难；像你这样懂‘巧劲’的，倒是少见。”他顿了顿，又问，“你既剑法高超，为何不去投效权贵，反而愿意来我这前线军营？”

“在下投军，不为功名，只为护民。”吕子戎摸出怀里的“寒山剑谱”，翻开扉页，指着李雪梅写的“剑随心动，护民为本”八个字，“这是义嫂所赠剑谱，上面的批注，便是我练剑的初心。听闻将军平叛时从不滥杀，还开仓赈济流民，便想前来效力，护住陈仓的百姓。”

皇甫嵩看着剑谱上的字迹，又看了看吕子戎坚定的眼神，突然笑了：“好一个‘护民为本’！我没看错人。”他走到帐外，指着校场中央的木桩和旗杆，“既如此，便再练一套看看，让我瞧瞧你的‘影匿瑬心舞’，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固所愿也。”吕子戎走到校场中央，深吸一口气——夜风里带着陈仓城的尘土味，却让他想起隐龙谷的瀑布水雾。他拔剑时，先是“桃瓣沾衣”：剑尖挑着地上的草叶，绕着校场走了一圈，草叶被挑起又轻轻落下，根须竟没半点损伤，像被风吹动般自然；接着是“梅枝横雪”：剑身在木桩上轻划，“唰唰”几声，木桩上便出现三道深浅均匀的刻痕，不深不浅，刚好透木三分，没有多余的力道浪费；然后是“蚕丝缠竹”：他绕着校场的旗杆挥剑，剑风像蚕丝般缠着旗杆打转，旗穗被风吹得飘动，却始终没被剑刃碰到，连旗杆上的漆皮都没刮掉；最后收招时，他转身对着一块半人高的青石使出“惊雷裂石”——剑尖猛地刺出，“当”的一声脆响，青石表面裂开一道细纹，却没碎成两半，力道刚猛却不暴烈。

整套剑法行云流水，刚柔相济，既有自然的灵动，又有实战的凌厉，看得帐外的卫兵都忘了呼吸。皇甫嵩抚掌大笑：“好剑法！‘轻而不飘，韧而不硬，缠而不滞，猛而不躁’，正是我军急需的人才！”

他走下台阶，拍了拍吕子戎的肩膀：“王国叛军围陈仓已半月，攻城器械精良，更可恨的是他们截断我军粮道，城内军民已快断粮。我看你剑法轻疾，擅长巧劲，便任命你为别部司马，带五十名精骑，专司袭扰叛军粮道，破坏他们的补给，如何？”

吕子戎心里一热，这正是他投军的初衷——用自己的剑，护住那些在乱世里挣扎的百姓。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末将吕子戎，谢将军信任！定竭尽所能，袭扰粮道，助将军平定叛乱，护陈仓百姓周全！”

皇甫嵩扶起他，从案上拿起一块刻着“皇甫军司马”的青铜令牌递给她，令牌上还系着根红绸：“这是调兵令牌，凭此可在各营挑选最精锐的骑士。明日清晨卯时，我在辕门等你出兵。”

吕子戎接过令牌，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突然想起卷五时赵雄给他青锋剑时说的“剑是护民的工具，不是争功的筹码”。他握紧令牌，望着帐外跳动的火把，心里豁然开朗：这陈仓城外的沙场，不是江湖比武的擂台，而是践行“护民”初心的战场，每一招剑法，都该为了让百姓少受一份苦难而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