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吼叫信（2/2）

“西里斯·布莱克！你这个家族的耻辱！纯血统的叛徒！”

声音之大，让好几个一年级新生吓得缩起了脖子。

“我生你养你，不是让你去玷污高贵的布莱克之名！格兰芬多？！那个肮脏的、充满了泥巴种和血统叛徒的窝棚？！你竟然敢？！你竟然敢让布莱克家族蒙受如此奇耻大辱！”

“你的弟弟雷古勒斯都为你感到羞愧！所有的纯血家族都在看我们的笑话！你对不起你的姓氏，对不起你的祖先！”

“立刻！给我滚去求邓布利多！求他把你转到斯莱特林！如果做不到，你就不用再回这个家了！布莱克家族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就烂在格兰芬多那个垃圾堆里吧！”

最后一声尖叫几乎要刺破所有人的耳膜。

随后，吼叫信完成了它的使命，猛地将自己撕得粉碎，撒了西里斯一身，甚至落进了他的牛奶杯里。

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整个礼堂。

几秒钟后，窃窃私语声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所有学生都在交头接耳，目光不断瞟向那个风暴中心。

斯莱特林长桌这边，短暂的惊愕过后，是几乎无法抑制的嗤笑声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就在这片混乱和注视中，西里斯·布莱克动了。

他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只剩下一种大理石般的冰冷和苍白。

但他挺直的脊背没有半分弯曲。

在几百道目光的聚焦下，他极其缓慢地、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伸出手，轻轻弹掉了落在肩头的吼叫信碎片。

然后，他重新拿起了那把被他蹂躏已久的叉子。

他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理会身旁詹姆欲言又止的担忧。

他只是继续，用一种稳定得可怕的力道，切割着盘子里那颗早已不成形状的烤番茄，然后送入口中，咀嚼，吞咽。

动作流畅得仿佛刚才那场公开的羞辱和断绝关系的宣言，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嘈杂广播。

利奥沉默地看着。

也许是他审视的目光太过专注，正在机械进食的西里斯似乎感应到了这道来自斯莱特林长桌的视线。

他突然抬起头，那双灰色的眼睛精准无比地穿过喧闹的礼堂，瞬间锁定了利奥。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在两人之间凝固、冻结。

西里斯灰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脆弱或尴尬，只有锐利的敌意和被窥探后的反感。

他嘲讽地挑高了一边眉毛，苍白的嘴角勾起弧度，无声地传达出自己此刻的方法：

看够了？斯莱特林的毒蛇。还想欣赏什么？

利奥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也没有任何被抓住的慌乱。

他冰蓝色的眼睛里同样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平静地回视着，仿佛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展品。

片刻后，他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耸了下肩，仿佛在说“不过如此”，然后便淡漠地移开了视线，重新专注于自己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