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忠犬护主（2/2）

不管怎样，白小虎在家中的地位，再也不比从前。邻居们也渐渐忘了“通灵神犬”这码事。

直到有一天，小三子照常要去上学，白小虎却不像平时那样摇着尾巴相送，而是死死咬住他的裤脚，拼命往家里拽，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鸣，说什么也不放他走。

如果当时有人意识到，这是通灵神犬发出的预警，或许小三子就会留在家里，逃过一劫——而白小虎，或许也不会在那天失去生命。

事后老五无限伤感地叹道：“这就是通灵神犬的宿命。即便三子那天不去上学，也一样保不住白小虎。它来到三子家，就是为他挡这一劫的。”言语中满是天命难违的无奈。

那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那天上学路上并没发生什么怪事，但放学时，小三子和一群同学追着一辆装满砖块的拖拉机嬉闹——那时农村刚有拖拉机，孩子们都觉得新鲜，跟在车后跑得兴高采烈。

小三跑得最快，眼看就要追上前面那辆拖拉机时，不知怎的，后面另一辆拖拉机竟像中了邪似的，直朝他撞来！

小三子只觉得眼前一黑，恍惚间仿佛看见一只四爪雪白的神犬，硬生生为他挡住了拖拉机的撞击。

没过多久，他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只是头皮擦破点皮，并没什么大碍。而那辆肇事的拖拉机早已不见踪影。

小三子拍拍身上的灰土，怕回家挨骂，便装作没事人一样往家走。但他被撞的事还是被同路的小秋燕告诉了三子妈。

免不了，他又挨了一顿训斥，被严厉告诫不许再在马路边乱跑。小三子心里还盘算着，明天要好好“警告”一下多嘴的小秋燕。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白小虎无精打采地趴在自己脚边，抬起狗头望着他，眼中仿佛滚动着泪珠。小三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不舍，但那感觉很快就被身上的疼痛冲散了。

后来他才明白，那或许是白小虎在向他告别。

两天之后，白小虎在马路上被一辆过路的拖拉机轧死了。

直到这时，小三子一家才恍然大悟：白小虎真的是一只通灵神犬。它为了替主人逃脱死难，情愿以命换命，死在了车轮之下。若没有它，那天死的恐怕就是小三。

白小虎死后，三子家很多年都没有再养狗。直至十多年后，他们才又养了一条叫“大青”的狗，而那条狗后来做出了更令人感动和不舍的事情——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后面的故事中自会交代。

白小虎走了。从出现到生命结束，或许真如老五所说的那样，就是它的宿命。它来到这世上的使命，便是替小三子挡下那一劫。看来上辈子，这条通灵犬与小三子早有渊源。

老五最后劝道：“你们——尤其是小三子——也不必太过悲伤。还是那句话，这就是它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