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囚鸟（1/2）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你给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歌声如丝，带着淡淡的忧伤，我们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仿若与何北凌的歌声融为一体。

人群中有人轻声呢喃：“这是《囚鸟》啊。”

听到歌声，蓝北明站在我身旁，微微叹气，那声叹息里藏着的无奈与不甘，我感同身受。

何北凌略带悲伤的吟唱，似乎在表达着自己被限制演出而带来的悲伤，而他的歌声恰似一把钥匙，也同时解锁了蓝北明心底的愁绪。

一个曾因歌词犀利、锋芒太露，忤逆了校方的“规则”，被禁锢于演出的门外；一个空有惊艳全场的篮球天赋，却因学业成绩的“紧箍咒”，只能在班级的课桌前默默守望。

除这俩人外，还有很多的同学在这动人的旋律里，流露出了忧伤的表情，想必大家也有着类似的处境吧。

这一刻，大家不再是孤立的个体，而是所有被规则束缚、被分数定义的“囚鸟”。

一曲终了，刹那的寂静之后，掌声轰然响起，那是大家发自肺腑的赞赏，也是对现实枷锁的一次奋力挣脱。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人群中彼伏的呼喊，同学们的热情如燃烧的火焰，瞬间驱散了之前的些许阴霾。

何北凌见状，对着话筒爽朗一笑：“行，那我就再来一首！”

说罢，他指尖轻快地在电子琴键上跳跃，曲风陡然一转，变得明快活泼起来。

“有人在看戏，有人在歌唱，有人天天没烦恼。有人在奋斗，有人在幻想，有人一生没学好……”

可刚唱几句，气氛却骤变。

“快停，快停，别唱了！”

4 班班主任神色慌张，大步流星冲向讲台，一把夺过话筒，焦急地说道：“你可别再给我捅娄子了，上次就因为这首歌，我被校领导批评了，你赶紧回座位上去！”

何北凌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冲着班里的同学和门外的观众潇洒地挥挥手，迈着略显落寞的步伐回到自己座位。

我们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幕，不禁相视轻叹。

然而，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何北凌被禁止表演后，站在门口的同学们自发地聚拢起来，齐声唱起了他未唱完的歌。

“他们学向左，他们学向右，他们学完不得了。我们不能说，我们不能做，我们的生活多美好。 ”

“嘞啦啦嘞…..嘞啦啦嘞……我们生活多美好！……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我们生活多美好！”

这歌声似有魔力，在走廊里回荡。

4 班班主任听到走廊传来的歌声，循声走到门口，看着我们说道：“你们是哪个班的？别在这儿逗留，快回自己班级去！”

走廊里的同学们，不但没停下，反而越发调皮，歌声愈发响亮，边唱边嬉闹着离开了 4 班门口。

我和蓝北明也相视而笑，挥挥手，似是与此刻作别，又似在同过往的一年告别。

各自转身，向着新的一年迈进。

回到家中，窗外烟火升腾，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怀揣着对新年的期待。

微信提示音不断响起，同学们的新年祝福纷至沓来，蓝北明的消息也在其中。

我点开与他的对话框，轻快地敲下“放假喽，元旦快乐呀！”

不一会儿，手机震动，他秒回的信息映入眼帘。

“哈哈，快乐快乐，太快乐啦！”

“你在干什么呢？”他问道

“我在躺着和你聊天。”“我也是！”

之后你一言我一语，聊天记录飞速延展，新年的喜悦在指尖蔓延开来。

直到他向我发出了邀请。

“元旦，你有什么安排吗？要是没事，咱们一起出去逛逛？”

看到这条信息，心底其实很想去，可女孩子的矜持让我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正犹豫间，他仿佛看穿我的心思，又发来一句：“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我赶忙打字回复：“确实没啥事，不过……” 心里默默补完后半句，“我还从没单独和男孩子出去逛过街呢，这也太让人纠结了。”

斟酌再三，我在对话框里敲下：“是没啥事，但还是明天再定吧，要是出去，我提前跟你说。”

蓝北明很快回复：“好的，那早点休息，新年快乐，再次祝你新年快乐！”

我也回道：“你也是，新年快乐！”

新年的钟声敲响后，我带着对新一年的憧憬和与他初次相约的期待，沉入梦乡。

再睁眼时，上午10点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

起身走出房间，发现爸妈还在睡。揉了揉眼睛，回到床上，打开手机，翻看着昨天和蓝北明的聊天记录，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回复他的邀约。

正盯着屏幕出神，蓝北明的消息弹了出来：“今天有时间吗？”

我指尖一顿，犹豫了。

想想今日暂无安排，便回道：“没什么事，一起出去吧，去哪儿？”

很快，他的消息又跳了出来：“都行，你定。”

思来想去，去商场逛逛倒是个不错选择。敲定主意后，我给蓝北明发去商场的定位，约好下午见面。

约定的时间悄然流逝，我在商场里已经独自站了半个多小时，心里渐渐泛起一丝不悦，暗自腹诽：第一次约女生出来，怎么就迟到了？”

正想着，远处一个身影匆匆向我跑来。

“抱歉抱歉，实在不好意思！冬天公交车开得慢，路上还堵车，久等了。”

蓝北明大口喘着粗气解释道。

我心里虽还有些小不悦，但嘴上还是礼貌性地应了句：“没关系。”

之后，我俩并肩在商场里逛着，一层又一层，却都有些拘谨，偶尔搭几句话，很快又没了声响，气氛尴尬得有些微妙。

正走着，一阵熟悉的“砰砰”声打破了僵局，是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

我俩对视一眼，默契地循声而去，原来是个室内篮球场，三四个看似初中生的小男孩们正在场上酣畅淋漓地打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