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风雨前夕（2/2）
“自那日混沌异象之后，各方势力便未曾停止搜寻。”墨老沉声道，“巡天司动用了‘周天星盘’，虽未能锁定具体位置，却大致圈定了这片区域。幽冥殿的‘九幽搜魂术’对混沌气息极为敏感，也已逼近百里之内。点苍派与烈焰帮，则是闻风而动，欲夺《孤星秘典》。”
他看向沈孤寒：“你重铸道基之时，虽已尽力收敛气息，但混沌星元初成，终究有少许波动逸散。这三日来，已有三拨探查者接近山谷外围阵法，最近的一拨，距离阵法边缘不足十里。”
沐宁剑眉微蹙：“他们可能破阵？”
墨老摇头：“老夫布下的‘九曲迷天阵’乃上古遗阵，等闲难以勘破。但若对方不惜代价，以蛮力强攻，或是有精通阵法的大能亲至，终究会被发现。时间……最多再撑五日。”
五日。
沈孤寒目光深邃，看向水镜中那些穿梭的身影，眼中寒芒渐起。
重铸道基，前路已通，他正需一场战斗来验证全新力量，磨合混沌星元。而这些送上门来的“磨刀石”，倒是恰到好处。
“前辈可能探知，这些人中最强者修为如何？”他问。
墨老沉吟道：“目前显露行迹的，以元婴后期为主，约有七八人。但暗中必有化神期老怪坐镇。巡天司至少会派出一位‘巡天使’，修为必在化神中期以上。幽冥殿……那日逃走的黑煞尊者伤势应未痊愈，但殿中其他尊者未必不会前来。至于点苍派与烈焰帮，宗主、帮主级人物亲至的可能性不大，但派出一两位化神初期的太上长老，却是必然。”
元婴后期，化神期……
沈孤寒心中迅速评估着敌我实力对比。
若是之前，他即便全盛时期，面对如此阵容也只能退避三舍。但如今，道基重铸，混沌星元虽稀薄，却层次极高；更兼有混沌令、混沌幽昙两大至宝，以及初步掌控的全新力量体系……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更何况，他并非孤身一人。
“婉清的净魂之体，对幽冥殿功法有天然克制。”沐宁显然也在思考对策，“我的沐天剑意，可应对烈焰帮火系神通。点苍派剑修……正好，我也想领教领教当今剑道正宗。”
她话语中带着剑修特有的傲然与战意。
苏婉清也轻声道：“我虽不善攻伐，但净魂之光可护持心神，净化邪祟，于混战中可保我等灵台清明。”
沈孤寒看着身旁二人，心中暖流涌动。
曾几何时，他习惯了独来独往，将所有危险一肩承担。而如今，有人愿与他并肩而战，共同面对风雨。
这种感觉……不坏。
“既如此……”沈孤寒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我们便不必等到阵法被破。”
墨老眼中精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主动出击。”沈孤寒一字一句道，“趁着对方尚未完全合围，尚未确定我们确切位置，先下手为强。剪除其羽翼，震慑其心神，打乱其部署。”
他走到水镜前，指着画面中几处光影较为密集的区域：“这些探查小队，彼此间隔至少三十里，正是逐个击破的好机会。我们有三日时间，足够解决三四队人马。届时，剩余势力必然警惕收缩，甚至互相猜忌，为我们争取更多时间。”
“而这三日……”他转身看向苏婉清与沐宁，“我需要完全掌握混沌星元的运用之法，你们也需将状态调整至巅峰。三日后，月黑风高之时，便是我们出手之机。”
沐宁眼中战意升腾：“好计策。以攻代守，反客为主。”
苏婉清也重重点头：“我这便去准备一些可快速恢复灵力、稳固心神的丹药。”
墨老抚须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老夫便再助你们一臂之力——这三日，我会将阵法稍稍外扩，制造几处虚假的混沌波动，吸引部分人手。同时，传授你们一套合击之术，虽不能立时精通，但临阵运用，或可收奇效。”
沈孤寒躬身一礼：“多谢前辈。”
墨老摆摆手：“莫要谢得太早。此番出手，务必速战速决，一击即退，不可恋战。你们的目的是震慑拖延，而非全歼强敌。记住，真正的危机，是那些尚未露面的化神老怪。”
“晚辈明白。”
接下来的三日，石室内的氛围再度变得紧张而忙碌。
沈孤寒沉浸在对混沌星元的深度掌控中。他尝试将这股力量运用于剑法、身法、防御等各个方面，逐渐摸索出其特性。
混沌星元同时具备混沌的“包容转化”与孤煞的“锋锐破灭”双重属性，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心念微动，可化出混沌气流困敌、吞噬敌方灵力；亦可凝为孤煞剑芒，无坚不摧，专破各种护体罡气。更妙的是，两种属性可随时转换，令对手防不胜防。
他还发现，混沌星元与心灯意志结合后，竟能施展出一种独特的领域雏形——虽范围仅有三丈，但在此领域内，他可小幅扭曲空间、干扰灵力运行，甚至影响对手心神。这领域被他命名为“混沌心域”，虽还粗浅，却已展现出惊人潜力。
沐宁则在参悟墨老传授的合击之术。那是一门名为“三才归元阵”的古阵，需三人分别占据天、地、人三位，气息相连，攻防一体。她将沐天剑意融入其中，竟发现剑意威力可借阵法增幅，且能与沈孤寒的混沌星元、苏婉清的净魂之光产生奇妙共鸣。
苏婉清除了炼制丹药，也在尝试将净魂之光融入阵法。她的净魂之体虽不擅攻伐，但在辅助与防御上却有独到之处。净魂之光可净化阵法中的杂质，提升运转效率；更可在关键时刻护持同伴心神，抵御神魂攻击。
三人各自修行，时而交流印证，进步神速。
墨老则在外界操控阵法，不时制造出几处微弱的混沌波动，引得那些探查队伍东奔西走，疲于奔命。
第三日深夜。
石室中，沈孤寒缓缓收功，眼中神光内敛，气息沉静如渊。
沐宁指间剑气吞吐，已能与苏婉清的净魂之光流畅交融。
苏婉清将三个玉瓶分别递给二人：“白色丹药可快速恢复灵力，青色可稳固心神，红色……是‘燃魂丹’，服下后可在百息内将战力提升三成，但之后会虚弱一日，非万不得已莫用。”
沈孤寒接过，郑重收好。
墨老的身影再度浮现：“时机已至。东南方向四十里外，有一支五人小队，由两名烈焰帮长老、三名点苍派剑修组成，修为最高者是元婴后期的烈焰帮三长老。他们似乎发现了一处虚假波动，正在仔细探查，半个时辰内不会离开。”
“便从此处开始。”沈孤寒眼中寒芒一闪。
墨老点头，挥手打开一道光门：“此门直通那支小队后方三里处的一处山谷。记住，速战速决，莫要超过一刻钟。无论战果如何，时间一到，立刻通过我预留的传送符返回。我会在你们返回后，立即转移阵法核心，改变隐藏位置。”
“明白。”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踏入光门。
光影流转，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片幽深山谷之中。
夜风凛冽，带着山间特有的草木气息。远处隐约可见几点火光，以及细微的灵力波动。
沈孤寒感受着体内缓缓流转的混沌星元，又看了看身旁全神戒备的苏婉清与沐宁，心中一片平静。
风雨前夕，猎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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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