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诸葛亮【柒】(2/2)
《前出师表》译文
臣诸葛亮上言:先帝创立帝业还没有完成一半,就中途去世了。现在,天下已分成魏、蜀、吴三国,我们蜀国人力疲惫,物力又很缺乏,这确实是国家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然而,侍卫大臣们在宫廷内毫不懈怠,忠诚有志的将士在疆场上舍身作战,这都是因为追念先帝在世时对他们的特殊待遇,想报效给陛下啊。陛下确实应该广泛地听取群臣的意见,发扬光大先帝留下的美德,弘扬志士们的气概;不应该随随便便地看轻自己,言谈中称引譬喻不合大义(说话不恰当),以致堵塞忠臣进谏劝告的道路。
皇宫的侍臣和丞相府的宫吏都是一个整体,对他们的提升、处分、表扬、批评,不应该因人而有什么差别。如果有营私舞弊、违犯法律和尽忠行害的人,陛下应交给主管的官吏,由他们评定应得的处罚或奖赏,用来表明陛下公正严明的治理方针。不应偏袒徇私,使得宫内和宫外有不同的法则。侍中郭攸之、费祎、侍郎董允等人,他们都是忠良诚实的人,他们的志向和心思忠诚无二,因此先帝把他们选拔出来留给陛下。我认为宫中的事情,无论大小,陛下都应征询他们,然后再去实施,这样一定能补求欠缺疏漏的地方,获得更好的效果。将军向宠,性格和善,品德公正,精通军事,从前经过试用,先帝称赞他有才能,因此大家商议推举他做中部督。我认为军营中的事务,都应与他商量,这样一定能使军队团结协作,将士才干高的差的、队伍强的,都能够得到合理的安排。亲近贤臣,疏远小人,这是前汉兴隆昌盛的原因;亲近小人,疏远贤臣,这是后汉所以倾覆衰败的原因。先帝在世时,每次与我谈论这些事,没有一次不对桓、灵二帝感到叹息、惋惜痛心的。侍中郭攸之、费祎,尚书陈震,长史张裔,参军蒋琬,这些都是忠贞贤良能够以死报国的忠臣,希望陛下亲近他们、信任他们,那么汉室的兴隆就指日可待了。
我本来是一介平民,在南阳亲自种田,只求能在乱世中暂且保全性命,不奢求在诸侯面前有什么名气。先帝不因我身世卑微、见识短浅,反而降低自己的身份,三次到草庐里来访问我,向我征询对当今天下大事的意见,我因此十分感激,于是答应先帝愿为他奔走效劳。后来遇到失败,我在战败的时候接到委任,在危难的时候奉命出使东吴,从那时到现在已经二十一年了。先帝(刘备)知道我谨慎,因此在临终前把国家大事托付给我(诸葛亮)。自从接受任命以来,我日夜忧虑叹息,担心不能将先帝的托付的事情办好,有损先帝的圣明。所以我在五月渡过泸水,深入到荒凉的地方。现在南方已经平定,兵器已经准备充足,应当鼓舞并率领三军,向北方平定中原。希望全部贡献出自己平庸的才能,铲除奸邪凶恶的曹魏,复兴汉室,回到原来的都城洛阳。这是我用来报答先帝并忠于陛下的职责的本分。至于对政事的斟酌兴废,进献忠诚的建议,那是郭攸之、费祎、董允等人的责任。
希望陛下把讨伐奸贼、复兴汉室的任务交给我,如果没有完成,就请治我重罪,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如果没有劝勉陛下宣扬圣德的忠言,就责备郭攸之、费祎、董允等人的怠慢,来揭露他们的过失;陛下自己也应该认真考虑国家大事,征询治理国国的好办法,听取正确的意见,深切追念先帝的遗训。如果能够这样,我就受恩感激不尽了。现在我就要辞别陛下远行了,面对奏表热泪纵横,不知说了些什么。
《后出师表》,是蜀建兴六年(公元228年)十一月诸葛亮二次伐魏前给蜀后主上的表章,为了与建兴五年春第一次北伐前所上表疏区别,后人题曰《后出师表》,此表始见于《三国志·蜀志·诸葛亮传》裴松之注引习凿齿《汉晋春秋》,习氏谓“此表,亮集所无,出张俨默记”。
于是,自清代始,出现了关于此表真伪问题的争辩,至今莫诀。
《诫子书》是诸葛亮临终前写给8岁儿子诸葛瞻的一封家书,成为后世历代学子修身立志的名篇。它可以看作是诸葛亮对其一生的总结。诸葛亮也是一位品格高洁才学渊博的父亲,对儿子的殷殷教诲与无限期望尽在言中。通过这些智慧理性、简练谨严的文字,将普天下为人父者的爱子之情表达得如此深切。后人留存有多篇《诫子书》。
除上述作品外,诸葛亮还有《草庐对》《诫外甥书》《将苑》(又名《心书》)《便宜十六策》《临终遗表》《南征表》《弹李严表》《街亭自贬疏》《与孙权书》《称董厥》《司马季主墓碑铭》等百来篇作品。诸葛亮的着作编成《诸葛亮集》,又名《诸葛氏集》。
人物争议
因为地域文化的发展,关于诸葛亮的故居,今南阳市与襄阳市有了较大的争议。根据原始史料记载,《三国志·诸葛亮传》中,诸葛亮在《出师表》文中说道,自己当初还是平民的时候,是在南阳耕种的。
东晋习凿齿在《汉晋春秋》中提到,诸葛亮的家在南阳郡所属的邓县,在襄阳城西二十里。
史书中记载的南阳在古代是为郡治,而现在的南阳和襄阳都是市,古代郡的疆域范围大于如今的市,南阳市在古代是个县,名叫宛,属于南阳郡管辖,诸葛亮所在的邓县离襄阳县只有二十里。如今,现代南阳市的卧龙岗和襄阳市的隆中形成争议。
对此,社科院学术论着提要(1991年)收录陈可畏的研究成果,对躬耕地的描述为:关于诸葛亮的隐居地点,一说在湖北襄樊市西北15公里的隆中,一说在河南南阳市西的卧龙岗。本文根据《三国志》《襄阳耆旧记》《汉晋春秋》等书记载,诸葛亮的隐居地是在隆中。东汉时,隆中居南阳郡邓县,故诸葛亮自称“躬耕于南阳。”至十六国时期,南北相争,以汉水为界,隆中遂属于襄阳县。至元,北方人南下为官,不了解历史情况及其变化,误以为诸葛亮所称躬耕之“南阳”是在今南阳市卧龙岗。
在后世论述争辩过程中,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发行《诸葛亮躬耕地新考》(1992年)中:实事求是地说,历代史籍文献在记载诸葛亮躬耕地的问题上是不一致的,特别是一些晚期的记载与东汉、三国相比,差距越来越大,有的甚至把诸葛的“寓居地”“纪念地”和“躬耕地”等同起来,并由此对南阳郡的辖区、归属产生怀疑,轻易得出诸葛亮躬耕襄阳隆中的“新说”,未免操之过急,失之公允。一些专家、学者认为,不能对《蜀记》《襄阳记》《晋春秋》《水经注》视而不见,但也不能把超越《前出师表》和《三国志》记载,又缺乏其他文献和实物证据的“故宅”“家”视为“躬耕地”。那么,诸葛亮的躬耕地究竟在哪里呢?根据目前的综合考证,只能初划在汉水以北南阳境内,而且不排除在南阳卧龙岗的可能性其理由是:(一)卧龙岗在宛城西隆然而起的地方,汉代只有郡治宛可代表南阳;(二)卧龙岗地望优越,适于躬耕和蛰居,且有一定的可出入性;(三)蜀亡,故将黄权先已在宛建祠修庐和私祭之于道陌上不无可能;(四)陈寿未言诸葛亮躬耕于隆中,实质是他认为诸葛亮躬耕于襄阳以北南阳境内;(五)刘弘登隆山,诸葛之故乡,发生在沔之阳,即汉水以北的地方;(六)唐代南阳诸葛庐已具规模和知名度。可见唐之前乃至更远,便有了一个兴起和发展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