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灰烬比纸更耐放(1/2)
他缓缓抬头,目光落在玻璃倒影上——自己的嘴唇正微微颤动,像是被什么外力牵引着,无声地开合。
丙字01览室。
没有新闻稿,没有发布会,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有留下。
三天后,南城区实验中学的一间教室里,阳光斜照进窗棂。
语文教师陈默关闭投影仪,从讲台抽屉取出一盒磁带,放进老旧录音机。
“我们今天不做笔记,”他说,“只听。”
沙沙的低噪持续了整整五分钟。
有学生低头打哈欠,有人偷偷看手机。
直到第六分钟,一段模糊的女声忽然浮现——轻哼着一首不成调的民谣,背景是锅铲碰撞的叮当声与水沸的呜咽。
“像我妈做饭时哼的歌。”一个男孩突然开口,声音微颤。
全班静了下来。
“可我妈从来不唱歌。”靠窗的女孩低声接了一句。
空气仿佛凝滞。
窗外鸟鸣清晰可闻,而教室内的呼吸却变得沉重。
有人低头咬唇,有人悄悄握紧了同桌的手。
几秒后,掌声由一人而起,迅速蔓延成一片。
不是欢呼,不是喝彩,而是某种更深沉的东西——确认、共鸣、觉醒。
视频被上传至网络,标题朴素:《我们听见了没听过的声音》。
评论区很快刷屏:
“我奶奶临终前念叨的‘丙字队’,原来真存在。”
“凌晨三点,我家老房子的墙里也传来过这种哼唱……我以为是幻觉。”
“原来我们早就听过,只是没人告诉我们那值得记住。”
与此同时,在城北一处不起眼的打印店,一台尘封已久的惠serjet突然启动。
纸张缓缓吐出,墨迹未干——“你说的话,已经长成了树。”
这不是第一次。
全市七十三台接入公共档案系统的旧打印机,在同一分钟内同步输出了这行字。
它们分布在图书馆、医院档案室、街道办仓库,甚至一所小学的后勤办公室。
无人操作,无人指令,系统日志显示:触发源为空。
而在守灯广场,周影出现的那个黄昏,没有人认出他。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卡其外套,拎着一只陶罐,步履平稳如寻常市民。
他未在石碑前驻足,也没有抚摸那株日益繁茂的紫藤。
只是走到花坛边,轻轻掀开罐盖,将灰烬撒入泥土根部。
动作极缓,如同播撒种子。
一位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跑上前,仰头问:“叔叔,你在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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