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雷霆手段 清扫阴霾（1/2）

崔府夜谋的墨迹未干，那股自以为隐秘的暗潮，其涌动的轨迹便已清晰地呈现在了凌素雪的案头。察事司的触角，远比崔敦礼等人想象的更为深邃、更为灵敏。那些看似隐秘的串联、试探性的接触、乃至在漕运衙门和礼部内部悄然散布的流言，都未能逃过凌素雪布下的天罗地网。

“丰郎，果然如你所料，他们坐不住了。”凌素雪将一份整理好的密报递给杜丰，语气清冷如常，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寒意。密报上详细罗列了参与密议的人员、大致讨论内容、以及他们初步的行动计划，甚至包括崔家试图通过旁支子弟接触宫中某位掌权内侍的细节。

杜丰接过，快速浏览一遍，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跳梁小丑，总以为盘根错节便可高枕无忧。却不知，在绝对的力量和准备面前，那些所谓的根基，不过是一堆朽木。”他放下密报，目光锐利如刀，“既然他们选择在阴影里动手，那便让他们明白，何谓光天化日，雷霆之威。”

他没有选择与对方在舆论场纠缠，也没有在朝堂上进行无休止的辩论。那正中了对方下怀，会陷入消耗战。杜丰的行事风格，向来是谋定而后动，不动则已，一动则如雷霆万钧，直击要害。

“他们不是想找海运的风险、科举的弊案、格物的纰漏吗？”杜丰对凌素雪吩咐道，“那我们就给他们看点‘实在’的东西。察事司配合御史台、刑部，集中力量，查！重点就放在漕运、科举相关的旧账上，还有他们各家自身的不法之事。记住，要证据确凿，要经得起推敲。”

命令一下，庞大的国家机器，在杜丰的意志下，开始高效而精准地运转起来。表面上，长安城依旧歌舞升平，但暗地里，一股肃杀的风暴正在酝酿。

首先被打开的突破口，恰恰是崔敦礼等人赖以发动舆论攻击的领域——漕运。那位在密议中诉苦的户部郎中，其家族长期把持着一段运河的漕粮转运，多年来利用职权，在量器、账目上做手脚，克扣损耗，中饱私囊，数额巨大。同时，他还与沿河仓场的贪官污吏勾结，虚报修缮费用，贪墨工程款。这些陈年旧账，在察事司有目的的引导和刑部官员的全力追查下，迅速被翻出，人证物证确凿，形成了一条清晰无比的罪证链。

几乎同时，那位礼部员外郎也被卷入一场风波。他的一位侄儿在前科进士考试中，本已落榜，却因其暗中运作，贿赂考官，篡改成绩，得以名列榜末。此事本已过去两年，却被“恰好”翻出，考官与其侄儿皆已招供，将其攀扯出来。

更让崔敦礼心惊肉跳的是，他自家也未能幸免。崔氏在老家兼并土地、隐瞒田亩、纵容家奴欺压乡里的诸多不法行径，被御史风闻奏事，紧接着便有苦主手持血状，直接告到了京兆府！虽然这些事在世家大族中或多或少都存在，平日里无人深究，但在此刻被集中引爆，其破坏力是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