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真相的重量（2/2）

“这不是投降，而是将无意识的自我调节，变为有意识的自我管理。”

会议厅再次陷入寂静，但这次是思考的寂静。

这个想法太过超前，太过大胆。它意味着联盟要主动接纳一部分“寂灭”的特性，甚至要学习如何“自我简化”。

“这太危险了。”有宇宙反对，“一旦开始‘自我简化’，谁能保证不会失控？谁能保证我们不会在过程中迷失，真的变成‘寂灭’的一部分？”

“需要严格的规则、精密的控制、以及……一个能够同时理解并协调两种力量的核心。”星尘的光芒稳定，“这，或许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它坦承，自己体内的重构还未完成，第三条道路只是一个雏形。但它已经看到了方向。

原点最后加快的生灭频率，似乎是一种……期待？

“我们需要时间，”星尘说，“需要实验，需要谨慎到极点的尝试。但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真正接受‘我们与它们同源’这个事实。只有放下仇恨与恐惧，才可能走向真正的理解与控制。”

会议结束了，没有做出任何决议。真相太过沉重，需要时间消化。

星尘被安排在一个特殊的观察区，既不是囚禁，也不是完全自由。联盟需要时间确认它没有被“污染”或“控制”，也需要时间思考它带回的信息与构想。

诺亚和艾拉来看它时，星尘正在观察区内静静悬浮，光芒流转如星云。

“你真的相信……那条路走得通吗？”诺亚问。

“我必须相信。”星尘的意念柔和下来，“不仅仅是为了联盟，也是为了所有在无意识循环中不断牺牲的存在——包括‘寂灭’。如果我们只是一枚硬币无意识翻转的两面，那么所有痛苦、所有抗争、所有辉煌与寂灭……都只是一场没有观众的梦。”

“而我想让这场梦，变成有意识的创造。”

艾拉看着星尘，突然觉得它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还是那个心怀希望的星尘，陌生的却是它眼中已看到的、远超所有人想象的遥远未来。

就在这时，监测系统传来紧急报告：

净化壁垒之外，那座“混沌灯塔”的结构开始发生变化。

它正在缓慢地……分解。

不是崩溃，而是有秩序地解体。构成它的灰色虚影一个个分离，但它们没有回归“寂灭”本体，而是开始沿着壁垒外围，构建一系列更小、更分散的复杂结构。

仿佛在模仿联盟的提议，开始尝试“有意识的简化与重组”。

星尘望向壁垒之外，光芒深邃。

看来，原点不仅听到了它的问题。

也开始了自己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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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