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复仇之焰(1/2)
姜玖璃梦见自己回到了黎昭城。
她排行老九,是父皇母后也是连同皇叔家的最后一个孩子,从小就是这大黎国最无上宠爱的女孩儿。
自己的父皇只有母后一个女子,世人都说当今皇后善妒,殊不知这是父皇对母后求娶时的诺言。
皇祖父曾开玩笑说过若谁先诞下孙儿便成太子,继承大统,皇叔先生下大王兄,但自己推辞有兄长在前,不敢僭越。后来大王兄在三岁时便得天花仙逝,皇叔更是在王府三个月闭门不出,父皇有了太子哥哥,便成了太子,成为当今圣上,再后来皇叔也有了三王兄,父皇有了四哥,五哥,五哥也在三岁天花去世,再就是六哥,皇叔得了七王兄,八王兄。最后诞下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
泪水无声滑落,冰冷地淌过脸颊。父皇是天下最威严的君主,却是她一个人的“爹爹”。他会板着脸训斥她又把穆太傅气了个好歹,转头却把最甜的蜜瓜塞到她嘴里;会在批阅奏折疲惫时,让她用小拳头捶背,听着她不成调的童谣入睡。母后是世上最温柔的女子,会耐心教她描红刺绣,会在雷雨夜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哼着江南柔软的调子,驱散所有恐惧。他们的恩爱,是她对“家”最温暖的想象。
母后怎么会……怎么可能将毒药亲手喂给父皇?父皇又怎么会……倒在他最爱的妻子怀中?这世间还有比这更残忍、更荒谬的背叛吗?
她还记得太子最喜欢的象牙白的袍角扫过青石阶,玉佩上雕着的麒麟随步伐摇晃——那是父皇赏给成年皇子的生辰礼,太子哥哥却把它系在她的锦缎腰带上。
\小玖当心门槛。\十五岁的少年跪在朱漆廊柱下,掌心托着摔碎的糖人。琉璃瞳仁里映着少女抽噎的模样,他粘好糖人的断臂:\看,哥哥会仙法呢。\
离去大黎时,六哥少年怒马追来,坚定的对她说“小玖不怕,六哥和你一起去,铄国敢难为你,我必以命相抵”
在一声声大臣们的于理不合中,她抚住了六哥的脸,让他放心,独自一人进了那繁华的轿辇。
谢青山——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张被边关风沙刻满痕迹、却总对她笑得如同春日化雪般豪迈的脸庞。他是母后的师兄,待她如亲舅舅般。每次凯旋回朝,盔甲未卸,便揣着各式各样的“宝贝”直奔她的宫殿。有时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草编战马,有时是一把镶嵌着粗糙却亮眼宝石的异域小弯刀,有时甚至是一包甜得发腻、粘牙的草原奶糖。
他会用那双能拉开三石强弓、布满厚茧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些小玩意,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胡茬扎人的脸凑过来,声音洪亮却带着罕见的温柔:“来,小玖儿,叫声舅舅听听!舅舅下次给你带更好的!”他总会促狭地眨眨眼,压低声音加上一句:“……你以后可定要嫁给我家那小子,不然舅舅这些好东西可不给你了!”
她总会咯咯咯的抢过糖果,心里甜丝丝的,却嘴硬道:“才不要!我才不喜欢谢浔!”……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笑声能震落屋檐雪的英雄,怎么会……怎么可能落得个全军覆没、尸骨无存的下场?锁陵关的的风,该是多么冷,多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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