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内奸显行（2/2）

而灵炎宗的一众长老则是紧握双拳，神色复杂却未出一词。他们深知此刻宗门命运系于余胜阳一人之身，纵有千般不甘，也只能隐忍于心。余胜阳目光坚定，继续道：“然而我们灵炎宗已处绝境，自身难保，又如何保得了人族？而凤帝用人族存续的威胁来逼迫我等臣服，实乃不明之举，我余胜阳可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背这个锅，我余胜阳就算带着灵炎宗众人自刎当场也不会用人族的尊严来换取苟延残喘的机会。凤帝若真要灭我灵炎宗，今日便血战到底，纵使粉身碎骨，也绝不受辱于妖威之下。宗门可灭，气节不可折；南域人族可以灭，但脊梁不可弯。”凤瑶闻言，眸光骤然一凝，周身气息微动，半空中风起云涌。她凝视余胜阳良久，忽然轻笑出声，笑声清越如铃，却蕴含无上威压。“好一个‘脊梁不可弯’，不愧是一宗之主。”说到这里，凤瑶瞬间收回气势，轻笑道：“你也不用激我，既然你要为灵炎宗寻求一线生机，那你此时所言不过是障眼法而已，说罢，你有什么条件直接提，不必绕弯子。今日你们灵炎宗不臣服，吾可满足你的愿望，先屠灵炎宗，再荡平南域人族城池。不论修士与凡人，尽数化为血海，以祭我妖族战旗。你既重气节，那便以血洗之，看是你的脊梁硬，还是吾族的刀锋利。”

余胜阳神色不变，直视凤瑶双眼：“我灵炎宗都亡了，还能顾其他，随凤帝之后如何做，我自无话可说。人族有人族的命数，不是你我所能决断的，今日我余胜阳和凤帝谈判，不代表人族，就仅代表灵炎宗三万年道统的存续。若凤帝答应我几个条件，我灵炎宗臣服又有何妨。”

凤瑶轻笑道：“说到底，还是为了谋取利益罢了，你说吧只要不过分，吾皆可应允。”

余胜阳接着道：“在臣服之前，我有一事向凤帝请教。望凤帝成全。”

“何事？”凤瑶眸光微闪，指尖轻点虚空。余胜阳缓缓道：“妖族历来不擅长阵法，我灵炎宗护宗大阵延续数万年，经历无数次攻伐仍巍然不倒，即便你凤帝资质过人，实力惊天，也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其彻底破除。然而此次凤帝等大能，却仅仅一击便强势破开了我灵炎宗数万年的护宗大阵，实在令人费解，请凤帝解惑。”

凤瑶眸光微亮，轻笑道：“不错，你倒是敏锐。想必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不然你就怎么敢确定不是吾族出了一个阵法宗师呢。”

余胜阳缓缓抬头，目光如炬：“我人族有人族的傲骨，你们妖族也有你们的骄傲，你们妖族资质历来就要胜过人族不少，但你们妖族从不屑于钻研阵法这等‘取巧’之道，细数过往，妖族和人族发生的无数战役中，妖族从未采取过以阵破阵，皆是以力破巧，正面碾压。而今日凤帝更是统帅六千出窍境妖族大军压境，想要破我灵炎宗护山大阵，也只需以力轰碎即可，何须费心研究阵法。可你们二十来人，偏偏一击便破，这只能说明你们已经了解了阵法一道，然而你了解阵法一道也不能让你们在分成两队的同时还能准确攻击到阵眼核心和阵基节点，这点就算是阵法宗师也无法做到。那就说明你们提前知道了我们灵炎宗的护宗大阵全部信息，包括阵眼、阵基的详细构造与灵脉走向。想必凤帝是得到了我们灵炎宗内部的帮助了吧。”

凤瑶笑意不减，顺势接道：“精彩，不愧是余宗主，洞察幽微。既然你能猜到这里，不妨再猜猜我们妖族得到了谁的相助。是你们灵炎宗阵法长老戴祥岳？还是阵法堂堂主杨飞？或者是楮恒宗主？还是你亲自送出的投名状呢？”

余胜阳眼神骤然锐利，声音低沉如雷：“都不对。能将护宗大阵全貌尽数托出者，确实只有我们四人，然而凤帝似乎忘了，我方才已提及，贵方只攻击了两处，一处是主阵眼，另一处是地脉枢纽节点，想要寻得这两处并不难，只要满足几个条件便能知晓，灵炎宗的太上长老群和宗门优秀子弟，其次对阵法有一定研究，起码也是阵法大师，再者有敏锐的观察力，最后是对宗门地形了如指掌，就能锁定这两处关键所在。我不妨再告诉你，其他的阵基阵眼，皆在各个峰头隐秘处，而你们攻击的两处，一处在主峰后山对应之位，一处则在长辞峰对应之位，而能同时满足这些条件的，宗门内不足百人。凤帝大人不妨猜猜，我余胜阳是否已经锁定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