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一 诸葛亮和黄月英(1/2)

建安四年的春雨浸润着襄阳城外的层峦叠嶂,云雾在荆山余脉间游走,将三十里外的南阳郡守得若隐若现。诸葛亮披着蓑衣立在竹桥边,望着溪水尽头那抹若隐若现的素衣身影。他手中木鸢的翅翼沾满露水,昨夜在星图上推演的紫微星轨尚在脑海中流转,此刻却被溪畔浣衣少女的举动惊得忘了呼吸。

少女将木鸢放入溪流时,指尖轻拨水面,那木鸢竟如活物般逆流而上。诸葛亮抚琴的手悬在半空,琴弦上凝结的晨露坠落,在青石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看见少女发间木簪折射的晨光,恰似昨夜在绢帛上标注的紫微垣星芒。

\姑娘可知,木鸢当顺流而下?\他故意扬声问道。溪畔少女掬起一捧清泉,水珠从指缝间坠落:\先生可知,逆流方见真章?\她仰头时,明眸里的聪慧比草庐案头的《太公兵法》更令人心颤。黄月英——这个后来被史书轻轻带过的名字,在隆中的烟雨里,早已与诸葛亮的智慧交织成网。

他们的婚约始于木鸢传书的默契。当诸葛亮在草庐中推演八阵图时,黄月英总在廊下编织着奇特的机械。她发明的连弩模型让木片在竹筒中迸发出惊人的力量,改良的曲辕犁让南阳田地的稻穗比别处早熟半月。世人皆知\卧龙凤雏\,却不知隆中的月光,曾照亮过两双执笔的手在同一张绢帛上勾勒天下。

某个雪夜,诸葛亮在案头绘着木牛流马的草图,黄月英忽然将羽扇放入他掌心。窗外梅花簌簌落下,她指着西北方向:\此去如逆水行舟,然龙当乘云而上。\转身从樟木箱中取出叠得整齐的图纸,烛光下,那些精巧的榫卯结构仿佛在诉说:真正的贤内助,从不是红袖添香,而是能与你共绘山河的知音。

建安十二年的马蹄踏碎草庐的宁静时,黄月英正在后院调试新制的连弩。她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将改良的诸葛连弩图纸塞进行囊。此后二十年,成都的梧桐院里总在深夜亮着灯,竹简上密密麻麻的批注与前线传来的战报遥相呼应。当诸葛亮在五丈原咳出鲜血,她寄去的不是香囊手帕,而是一架能连发十矢的连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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