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集 灵云无出场(2/2)
他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皇宫侍卫,到底有多厉害!”
冰齐双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
夜风拂过,演凌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峻。
“下一次,我不会再失手了。”
南桂城演武场的旌旗在热风中猎猎作响,十万观众席上的声浪如同潮水般起伏。记朝七年来最盛大的比武赛事进入第二日,鎏金擂台两侧的青铜鼎中,南海进贡的龙涎香正升起袅袅青烟。葡萄氏姐妹的座位被特意安排在观礼台最前排,寒春指尖轻抚着腰间新得的暹罗匕首,而林香正反复调试她那把紫杉木长弓的弦张力。
\听说云南国这次派来的是...\寒春话音未落,场边突然爆发出惊呼。只见一袭白衣的灵云无踏着竹梯凌空而来,足尖在每级梯阶上轻点三下,落地时竟连擂台上的金粉都未惊起半分。他背负的玄铁弓在阳光下不反光,就像吞噬了所有光线的黑洞。
铜锣声响起的刹那,林香的箭已离弦。三支雕翎箭呈品字形飞出,精准命中五十步外三个移动靶的红心,箭尾的白羽还在微微颤动。观众席爆发出喝彩,连正在啃烧鹅的运费业都鼓起了掌。
\不错。\灵云无的声音像冰泉流过玉石。他信手从箭囊抽出五支箭,甚至没有正经瞄准的动作。弓弦震响的瞬间,五道黑光竟在空中划出螺旋轨迹,不仅命中五个靶心,还将林香先前射中的三支箭从尾部劈成两半。
场边记分官颤抖着报数:\云...云南国二十中!\他的算盘珠子乱跳,竟打错了三次。
林香的手指在弓弦上勒出血痕。她看着自己最得意的连珠箭术像孩童玩具般被破解,突然松开弓弦转向裁判席:\我认输。\这三个字说得极轻,却在内力加持下传遍全场。
寒春猛地站起,却被妹妹按住手腕。林香苦笑着摇头:\姐姐,这根本不是比试...\她指向那些被劈开的箭杆切口,\每道断面都像镜面般光滑,他若想取我性命...\
话音未落,灵云无突然朝她们方向虚拉空弦。\铮\的破空声里,寒春发间的珍珠簪应声断裂,滚落的珍珠竟被无形的气劲串成一线,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观礼台最高处的太监总管急得直跺脚:\这...这怎么算?总得有个领队的...\他浑浊的目光突然停在红镜兄弟身上。两米高的红镜武正用巨掌托着弟弟红镜广的轮椅,兄弟俩如出一辙的银发在风中飞扬。
\就你们了!\太监尖着嗓子宣布。红镜武还没反应过来,弟弟已经转动轮椅上前:\我兄长作为伟大先知,自然当得起裁判之职。\他残疾的双腿上盖着绣满星图的毯子,声音却比寒冰更冷。
红镜武无奈地接过黄金令旗:\本先知宣布...\他刻意停顿,看着灵云无把玩着那颗珍珠串,\云南国胜。\令旗挥下的瞬间,擂台四角的火龙炮突然向天空齐射,炸开的烟花竟组成\第二局\三个大字。
田训在包厢里把折扇摇得哗哗响:\有意思。\他瞥见运费业偷偷把烧鹅油抹在红镜广的轮椅扶手上,而耀华兴正用金步摇的尖端在桌面刻着什么。更远处,赵柳的指尖在剑鞘上敲出密电般的节奏。
\第二局马上开始!\太监的破锣嗓子响彻全场。灵云无却突然望向城楼阴影处——那里有片不自然的黑暗在蠕动。他嘴角微扬,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刺客先生,这次你学聪明了。\
当红镜武宣布明日举行骑射比赛时,林香正在擦拭她裂开的弓臂。寒春突然按住妹妹的手:\看。\她指向灵云无的背影——那个不可一世的神射手,此刻正被六个云南侍从用铁链锁住双手。
\他们怕他。\林香恍然大悟。灵云无回头对上她的视线,竟露出个堪称温柔的笑容。这个笑容让姐妹俩同时打了个寒颤,就像被深渊里的怪物突然示好。
场边记分官终于理清账目,颤抖着在竹简刻下:\云南灵云无,箭术通神,林香认输。\墨迹未干就被汗水晕开,像滴落的历史泪痕。
正午的烈日将演武场的青石板烤得发烫,十万观众席上的窃窃私语如同盛夏的蝉鸣。云南神射手灵云无站在鎏金擂台中央,白色劲装纤尘不染,背后的玄铁弓在阳光下依旧吞噬着所有光线。他漫不经心地用弓梢点了点记朝选手席:\三招之内,我绝不还手。\
看台上的葡萄氏姐妹同时皱眉——寒春的指甲在檀木扶手上掐出月牙痕,林香则下意识摸着自己裂开的弓臂。连正在给弟弟红镜广喂冰镇荔枝的耀华兴都停下了银匙,全场目光齐刷刷射向某个还在啃烧鹅的身影。
\咔嚓!\
三公子运费业咬断鹅腿骨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脆。他茫然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油汪汪的手指僵在半空:\等、等等...为什么选我?\
田训的折扇\唰\地展开,露出新题的\开眼\二字:\让你见识什么叫天外有天。\扇骨轻敲运费业肩头,力道刚好震落他衣襟上的烧鹅碎屑,\不指望你赢,但总得知道差距有多大。\
运费业猛地跳起来,烧鹅油蹭在红镜广轮椅扶手上:\你们就是想看我出丑!\他指向擂台中央的灵云无,\那家伙刚才劈箭如切豆腐,我上去连靶子都摸不到!\
最高裁判席上的红镜武突然起身,两米高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半个看台。银发在热风中狂舞,他声如洪钟:\伟大的先知说——\故意拖长的尾音震得运费业手里的烧鹅直颤,\三公子必须上场!\
轮椅上的红镜广捂嘴轻笑,苍白手指点了点场外:\我哥在城外屯了三千私兵...\话音未落,南城门方向突然传来整齐的踏步声,黑压压的方阵正在逼近,矛尖反射的寒光连成一片银海。
\虽然比不上朝廷精锐...\红镜广咳嗽着擦去嘴角荔枝汁,\但揍个贪吃鬼绰绰有余。\
运费业的后颈渗出冷汗。他偷瞄出口,发现赵柳不知何时已抱着剑堵在通道口;转头又见寒春的暹罗匕首正在指尖旋转;最要命的是田训突然掏出一只鎏金食盒——掀盖的瞬间,全场都闻到百年老店特供的蜜汁烧鹅香。
\赢不了没关系。\田训把食盒往运费业鼻子底下晃了晃,\撑过三箭,这盒'金玉满堂'就是你的。\
运费业的喉结剧烈滚动。他看向擂台,灵云无正用箭簇修指甲;再回头看看食盒,琥珀色的蜜汁正顺着鹅皮滴落...
\...成交!\
当运费业拖着明显大一号的箭筒踉跄登台时,观众席爆发出哄笑。他的锦袍前襟还沾着油渍,腰间的软剑甚至缠着根鹅骨头。灵云无挑眉:\记朝是派厨子来比武?\
\少废话!\运费业手忙脚乱地抽箭,结果箭筒\哗啦\倒扣在地。他弯腰去捡,束发的玉冠又滑落,乌发披散活像个落难书生。云南使节团已经笑倒一片,连严肃的记朝老臣都憋红了脸。
田训在包厢扶额:\至少让他完整抽支箭...\话音未落,运费业突然从袖中甩出三支小箭——这竟是藏在烧鹅肚子里的暗器!
灵云无眼中精光一闪,身形如鬼魅横移。三支小箭擦着他衣角钉入擂台,箭尾绑着的细线突然绷直。\轰\的一声,埋在台下的火药被引燃,烟雾瞬间笼罩全场!
\三招已过。\烟雾中传来运费业难得正经的声音,\现在该我了。\破空声接连响起,听声辨位竟全是灵云无的要害!
红镜武猛地站起:\这小子使诈!\却被弟弟拽住衣角:\规则说'手段不限'...\轮椅少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何况人家确实撑过了三招。\
烟雾散去时,众人惊见灵云无的袖箭正抵着运费业咽喉,而运费业的软剑也缠住了对方脚踝。两人身上各有十几道擦伤,最醒目的是运费业左肩插着的半截箭杆——那是灵云无的发带。
\平手。\灵云无突然收箭后退,\烧鹅公子名不虚传。\
全场哗然中,田训的食盒精准抛到运费业怀里。公子抱着食盒瘫坐在地,突然发现里面除了烧鹅,还有张字条:\刺客演凌混在云南使团——继续缠住神射手\
运费业望着被使团簇拥离场的灵云无,啃着鹅腿含糊道:\...你们这些玩战术的心真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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