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三)破局七方:八日固关筑底气,校场聚兵待赏功(1/2)
(场景:三月十二日未时,七方关关楼前空场,风卷沙尘比往日稍缓,“宋”字旗仍猎猎作响,空场边缘堆着检修完的投石机配件,城头上值守兵士偶尔探头望向空场,此前黄蓉率人袭扰蒙古大营、改造投石机已过四日,算上她三月初五抵达关隘,至今已在此驻守八天。)
这般烧车断水、设伏扰敌的日子过了四日,蒙古万人队困于缺水,营中兵士多有焦躁懈怠,连每日例行的攻城都停了——他们的大营扎在关外三里处(南宋1里约450米,三里合1350米),以往攻城需推进至城下五十步(约75米),如今缺水乏力,连推进的力气都欠奉,七方关的守势彻底从“危局”转成“稳局”,可黄蓉却没半分闲下来的念头——她早算好时日,自己三月初五到关,至今已待八天,明日便要启程,临走前必须把能撑七方关长久守御的“硬底气”,都亲手筑牢。
从第四日清晨起,她便把时辰拆得满满当当,天刚亮就扎进了器械营,军匠们正围着旧投石机犯愁,原先的人力拽索不仅射程只够五十步(约75米),十余人拽拉时还总出力气不均的差错,连蒙古兵攻城的前锋阵都砸不到。黄蓉没多话,先让人扛来粗铁箍与两根碗口粗的硬木,指着支架立柱道:“这柱子是扛配重的根基,先把两根硬木并在一起,每尺缠一道铁箍,砸实了再刷上桐油,不然配重一压,准断。”说罢又取来剪好的铁皮与熬热的兽脂,亲手演示如何将铁皮裹在转轴上,再把兽脂均匀涂满缝隙:“铁皮防磨损,兽脂能润滑,不然抛个三五次就卡壳,战时可等不起。”军匠们照着做,加固后的立柱敲着当当响,比原先结实了不止一倍。
加固完核心结构,黄蓉先领着军匠改出几架常规配重式投石机,试射后最远能达一百二十步(约180米)——这射程已能覆盖蒙古兵攻城时的前阵区域,又突然让人抬来一架未完工的投石机,额外搬来两副铜滑轮、一根五丈长的粗麻绳与一块六十斤的铸铁配重,说要做架“特殊款”,惹得军匠们都围过来瞧新鲜。她没像改常规款那样往投石臂尾端装配重架,反倒让人把配重放在城墙垛口旁,又将麻绳一端牢牢系在投石臂尾端,顺着底座下方凿好的小孔穿出,再通过固定在城墙外侧的滑轮反向绕回,最后与城墙上的配重绑紧,多余的绳子则整齐盘在配重旁边:“寻常配重机,配重挂在臂上,下落高度有限,射程也上不去。现在把配重搁城墙上,发射时不用费力气拽,推下去就行——等配重坠到离地六尺(约1.8米),绳子刚好绷直,投石机就会启动;等配重砸到地上,石弹也正好被抛射出去,力道一点不浪费,我估摸着,撑死能冲一百八十丈,试试便知。”这话她也是随口一说,只按配重下落高度与臂身力道粗算,并没十足把握。
军匠们听得眼睛发亮,却仍有顾虑:“配重从城墙上往下砸,万一绳子没绑牢,岂不是要出乱子?”黄蓉当即让人检查绳结,又在绳头加了道铁卡子固定,才道:“麻绳浸过三遍桐油,结实得很,再加上这铁卡子,绝不会松。咱们现在就试,看能不能挨上我刚才说的数。”说罢让人在投石机前端装上十斤重的石弹,又在关外空地上按“十步一标”的规矩,一直标到三百六十步(南宋1丈=2步,三百六十步即一百八十丈),随后喊了声“推!”。两名军匠合力将城墙上的六十斤配重往前一推,配重合着盘好的绳子往下坠,起初绳子还松着,等它离地六尺时,“嘣”的一声绷直,瞬间拽动投石臂尾端,臂身骤然下压又极速弹起,石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又高又远的弧线,越过近百步的常规射程,一直往远处飞,最终“咚”的一声砸在标桩上——众人跑过去一看,竟稳稳落在了一百八十丈(约合后世540米)的标桩旁,偏差不足两步!
黄蓉自己都愣在原地,下意识往前凑了两步,盯着远处的石弹落点,眼底满是惊讶,随即才回过神,忍不住低声道:“好家伙,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竟真的到了!”可惊喜过后,她很快皱起眉,指着城下还躺在地上的配重道:“不过这机子也有缺点——发射太慢了。刚才推下去一个配重,现在要把它再提回城墙,要么四五个人一起拽绳子,要么靠绞盘慢慢绞,算下来装弹、提配重,一盏茶功夫都未必能发第二发,真要是蒙古兵大批推进,怕是拦不住后续的人。”
这话点醒了众人,刚还兴奋的军匠们瞬间蔫了,有个年轻军匠挠着头嘀咕:“是啊,射程是够远了,可慢成这样,打一发歇半天,也不顶用啊。”就在这时,人群里一个瘦小的军匠突然往前站了一步,声音不大却很清亮:“军师,我倒有个法子!咱们不用每次都提那一块配重,不如在绳子尾端装个铁挂钩,再多预备个三五块六十斤的配重,都搁城墙上摆好。第一块配重推下去发射完,咱们不用去提,直接把挂钩从旧配重上摘下来,勾住旁边备好的新配重,绳子一绷直就能再推,等仗打得缓了,再回头用绞盘把城下的配重一起提上来,这不就快多了?”
这话一出,黄蓉眼睛当即亮了,快步走过去,伸手拍了拍那军匠的肩,又转头喊来亲兵:“快取五十两赏银来!这小兄弟脑子机灵,解了机子的大难题,必须重赏!”亲兵很快取来银子,递到那军匠手里,他还没反应过来,黄蓉竟笑着伸手把他轻轻抱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语气爽朗:“好小子,这主意太妙了,比赏银还管用!”
那军匠瞬间涨红了脸,手里的赏银都差点没拿稳,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周围的军匠们更是炸开了锅,羡慕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有人忍不住低声感叹:“五十两赏银都不算啥,黄军师的亲吻才是真宝贝,这辈子都未必能得一次!”“可不是嘛,早知道我也多琢磨琢磨,这福气也太让人眼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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