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〇)夜问分寸:低斥醒人明界限,语带慌意守名节(2/2)

掌心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顿。吕文焕只觉她的手好软,不像自己常年握剑、执枪磨出薄茧的掌心,触上去像揉着一团暖云,连指尖都透着柔润的凉,让他舍不得松开,反倒悄悄攥紧了些;李莫愁则被那股暖意裹住,他的手好暖,暖得像春日里晒透的阳光,顺着掌心往四肢百骸钻,瞬间驱散了夜色的凉,也让她心头的慌意又重了几分,指尖却没再急着抽回,竟悄悄僵住了。

他们越靠越近,近到能看清彼此眼底映着的羊角灯光,能听见对方越来越快的心跳,连呼吸都快要缠在一起。室内的夜色成了最好的掩护,也是自欺欺人的掩护——明明都记着她“郭夫人”的名分,记着孤男寡女的礼数,可在这裹着气息与暖意的夜色里,那些分寸都像被揉软了,连理智都在慢慢退散,似乎下一秒,就会发生点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李莫愁心里暗叫不好,这苗头早已不对,可身体却像不听使唤,鼻间满是他身上的气息,掌心还留着他的暖意,竟让她没了抽手后退的力气。她强压下这份异样,故意拔高了半分声音,却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意,远没了往日的冷厉:“你疯了?!谁让你到我屋里来的?还守到天黑、在这儿睡了,现在竟还敢抓我的手!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你让我还要不要做人?”

话音里的急切与慌乱,早已盖过了斥责。她怕的不只是闲言碎语与名分受损,更怕自己再被他攥着手、再闻着这满室交织的气息,会彻底丢了理智,忘了自己该守的界限。